可这一夜他梦见她最终还是得逞了,不过用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脚。她柔软的脚与其说是踹在上面的,莫若说是按在上面的,来回、反复。
于是隔天早晨,姜潼又在天台上看见他晾晒的沙发罩。
可惜暂时无暇调侃陈与,姜潼着急去片场。刚刚接到电话得知,这两天准备取景的涂鸦墙被连夜被人泼了油漆,没法照原计划拍摄。
陈与开摩托载着姜潼过去现场,确认涂鸦墙几乎损毁,她简直要心梗。
毫无疑问,有人故意为之。
姜潼制止了大家讨论谁干的。报警之后交给警察调查,之于他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弥补。
同导演、编剧和制片等人开会,多数人倾向于换一个之前备用的场景,改一改涉及涂鸦的台词即可,少数人倾向寻找香江的其他涂鸦墙,实在不行换个有白墙的地方剧组自己刷一片新涂鸦。
姜潼力排众议,坚决要求在同一个地方拍摄——她不敢换啊,整部电影最重要的涂鸦墙如果没对上,电影就存在很大的变数,何况她的茶餐厅还指望着涂鸦墙带来客流量。
由于意见相左,制片和导演认为姜潼身为顾问插手太过,姜潼去同麦大龙商谈,最终麦大龙拍板,给姜潼两天的时间原样恢复涂鸦墙,导演带演员先去拍摄其他剧情。
姜潼立马带着道具组和美术组人员杀回现场制定修复方案。反正一定要对照照片原样复原!
没想到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把毁坏的涂鸦墙刷成白墙了。
指挥他们干活的是陈与。
姜潼惊喜地奔向他:“你这是……”
“嫂子好!”刷墙的几人不约而同地问候她。
陈与手里的帽子立马抽向笑得最欢的那位:“乱喊什么?!”
姜潼乐得不行:“怎么回事呀与哥?牙签说你不是古惑仔,难道骗我的?”
陈与斜眼:“你希望我是或者希望我不是?”
“你是什么都无所谓喽,”姜潼摸摸他短粗而扎手的头发,“只要是你这个人就行~”
闻言,陈与心中熨帖得紧,他面色却凶巴巴,凶巴巴地扒拉开她的咸猪蹄:“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姜潼笑弯眼:“好嘛。”
两人进去发记,姜潼顺便补吃午饭。
陈与的脸黑得厉害:“下午三点吃午饭?你怎么不直接饿死算了?”
姜潼的勺子挖着煲仔饭塞进嘴里,两腮鼓鼓的,无法开口回应他,只冲他笑,窗外映进来的阳光跳跃在她半边纤毫毕现的半边脸颊上明媚又娇艳。
“笑屁!”陈与嫌弃极了,“傻得要命。”
姜潼新挖的一勺饭直接堵住他。
一顿饭的功夫,姜潼了解到,刷墙的是这一带负责帮梁家收取保护费的小社团中的成员,来的几位都同陈与混得比较熟,陈与一般也是通知他们几人到建筑工地运送废料。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被陈与喊来帮忙刷墙。
姜潼眉梢稍抬:“你怎么知道我还要用这面墙?”
陈与呵呵:“你不就中意这堵墙才关注这个剧本的?”
姜潼嘻嘻:“与哥你好懂我噢。”
陈与又被恶心到:“我只是没眼瞎。”
姜潼骄傲地翘尾巴:“那可不?没眼瞎才会遇到我这样完美的女朋友啊~”
陈与:吐早了,现在更需要吐。
不仅墙刷好了,陈与连涂鸦师傅都帮她找来了。他找的涂鸦师傅并非什么大家,但干了许多年街头艺术,这片地区不少旧唐楼的外墙和天桥都还能见到这位涂鸦师傅的
作品。
涂鸦师傅都能讲出涂鸦墙背后的小故事:“某一天早晨突然就有了这面墙,说不清楚具体是谁半夜画的,但我以前也在城寨生活过,涂鸦内容再抽象,几个城寨里的特征我也一眼能发现,所以心知肚明肯定同样从城寨里搬到这边来的年轻仔们纪念城寨而画的。”
还说涂鸦墙当初事先未获取政府的授权,等于破坏公物,想罚款都不知道该罚谁,后来不了了之,墙没拆,涂鸦也保留。
姜潼听得津津有味,傍晚四眼放学过来,还被姜潼薅着逗趣同样是城寨出来的怎么他就不知情,四眼的脸涨红,默不作声地跑去涂鸦师傅身边打下手。
晚些时候牙签和肥猫也现身,都能凑一桌麻将了。
今天在元朗拍杂志的钟嘉莉收工后特意绕过来,还带了两盒老婆饼。
“谁干的有眉目了吗?”钟嘉莉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