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的神情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咬紧了牙，拇指向前推去，奋力地割开了萨斯的喉咙。
双手不停地发抖，刀尖却极其简单地分割了皮肉，她割得很慢，直到黑色的血液流满了手背，茉尔忍不住抽气。
直至萨斯的脖子前半部分，被完全地切断了。
茉尔的浑身都在颤抖，她终究是杀了萨斯。
萨斯的表情保持在讶异中，最终低下了头。
天啊，她杀了萨斯，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家伙了。
茉尔终于崩溃，她抱住了萨斯的身体，开始放声大哭。
刚才是大笑，现在是大哭，她宛若一个疯子。
————
半晌。
“人类真的是好复杂……”
森林中响起萨斯的话语。
————
茉尔震惊地抬起头。
“放开我，茉尔。”萨斯说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明显是因为喉咙损坏的原因。
茉尔睁大眼睛，盯着萨斯看。
是啊，她记得杀死巴尔的时候，伤口处会燃起火焰的，为什么萨斯的脖子没有燃烧呢。
萨斯略微抬起眼睛，注视着茉尔。
他的脑袋歪着，整个人瘫在椅子上，看起来，失望，失意，且失魂落魄。
茉尔慌乱地扔掉了手中的匕首，不知所措地看着萨斯，再一次拥抱住了他。
“不不不萨斯。”茉尔慌忙解释。
“我们，我会给你治疗伤口，我会……”茉尔的话语急促，仿佛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
“我……”茉尔紧紧地盯着萨斯。
“抱歉，你的刀好像没什么用。”萨斯说道。
“我给你准备一个萤石的魔法罐子，我现在就把你变小……”茉尔说着，满面的混乱。
“只是让我觉得有点……恶心。”萨斯仿佛没有听到茉尔的话语，像是在自说自话。
茉尔登时愣住了，因为萨斯说到了恶心，恶心，是她的刀，还是她。
她开始不停地流泪，甚至有点愤怒，最后她还是坚定下来。
“我现在就把你变小。”茉尔说着，后退起身体。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杀了我。”萨斯倾诉道。
茉尔抹了把眼睛，既娇羞，又气愤地看着他。
萨斯叹了口气：“茉尔。”
“把衣服穿上吧。”
“我把衣服穿上，你就能原谅我了吗。”茉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