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分钟后——
洗去身上黏腻的阿舍尔披着?浴巾,原本的衣服上带有一股黏糊糊的腥甜,他无法?接受洗澡后还穿脏衣服,便只裹了浴巾出来,想必这座传说中的战舰,应该不?会缺一件人类可以?穿的衣服。
只是之前还拉开窗帘、光线明亮的房间,在他赤脚踩着?地毯踏出浴室时,却变了另一个模样——
欧式的厚重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华丽复古的烛台上染着?暖光,在深色的茶几上,正?是两杯流淌着?血色的红酒,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清淡而潮湿的玫瑰香,更有缱绻浪漫的唱片在做着?背景音乐。
阿舍尔:???
这场合,这气氛,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大脑有片刻宕机的青年拢着?浴袍的手指紧了紧,他慢吞吞偏头,便看到了豪华大床上用花瓣铺满的“心”形。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下一秒,阿舍尔余光里闪过熟悉的身影。
目光下意识追随过去,他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的始初虫种。
如?果说一开始包裹在对方身上的纯白色衣衫,带来的是克制和?禁欲,那么此刻开口到腰腹间的黑色衬衣长裤,就是一种骚到明目张胆的勾引。
可偏偏,那张脸又冷又俊,便总能勾起?一些人类的劣根性——比如?对欲拒还迎的欲罢不?能。
当然?,阿舍尔可以?确定自己在众位子嗣的熏陶下,脱离了某些恶趣味,但也忍不?住会用欣赏的目光多看几眼?。
眼?前这只始初虫种的腹部肌肉线条,和?旦尔塔可谓长得一模一样,因为祂们来自于同?源,于是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拥有100%的相似,只除了用于区分的外观颜色和?自主意识。
尤其在性格之上,可谓南辕北辙,凑够了三个极点……
阿舍尔侧身坐在沙发上,他定定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始初虫种,轻笑道:“怎么,下药囚禁不?成,就开始换赛道了?”
比如?色诱,比如?美人计。
被询问的对面冷着?那张脸,漫不?经心地勾了勾缀在自己腹部的深V领,那一揪一提的动作,足以?看清深处的人鱼线。
祂道:“我总要想办法?留下您的。”
阿舍尔:“……只是为了留下我,用得着?这么大代?价?”
“您还是不?相信我的感情。”始初虫种眼?底划过淡淡的无奈,不?过祂并不?着?急,毕竟祂已经在这片深渊等候过足够久的时间,再久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祂一步一步上前,身高优势带来的巨大阴影笼罩于青年的头顶,这一刻他不?得不?抬头,才?能正?好与?之对视。
他并不?是很喜欢仰视……
这样的想法?才?刚刚生出,原本落于眼?前的阴影瞬间下移,只见高大的始初虫种单膝跪地,从俯视自发地转变成了仰视。
像是变戏法?一样,始初虫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双拖鞋。
“或许您可以?使用一下我的身体?”祂的神情平静到仿佛在会议室里提出某项建议,滚烫的指尖却碰触到了青年温凉的脚踝。
阿舍尔嘴角抽了抽,所以?哪怕是看起?来再彬彬有礼的始初虫种,在特殊时刻,也会暴露出祂们对于某些事情的直白。
“我对你的……”
没兴趣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轰隆一声巨响,欧式房门就倒在地上,露出了站在其后的两个身影,而此刻阿舍尔的脚也正?好被始初虫种捏着?抬起?来,放在了对方黑裤紧绷的大腿上,状似要被套上拖鞋。
门内门外,三双眼?睛——猩红、幽绿、深蓝,每一个都紧紧盯着?阿舍尔,这让他莫名幻视自己是旧时代?的皇帝,不?远处站着?沉默稳重的红皇后和?嘴坏爱作的绿贵妃,至于面前则半跪着?正?受宠的清冷系蓝美人。
仿佛被抓奸了。
阿舍尔:……真是够了。
正宫の气度
在任何一切争宠现象里,扯头花不算少见,尤其几个?相互争宠的对象是气血方刚的年轻雄性虫族,一个?个?实力强盛还相互看不上,最初的眼神激战过后其实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三方混战。
而在这一场对峙里,唯一有资格拿捏整个事态的人,就是阿舍尔。
他?的一言一行,都足以对未来的情况发展造成重大影响,因此在知悉自己“威力”的前提下,原本心里还有?尴尬的青年神情平静,就好像兀自将自己带离了当事人就是自己的修罗场里。
作为被争宠的对象,阿舍尔沉着?眉眼看不出深浅,只?微微偏头,看向破门而入的始初虫种们。
“仿佛被抓奸”到底只?是错觉。
在此之前,阿舍尔从?未答应过谁的感?情渴求,而模拟器信箱里落灰的“伴侣请求”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借旦尔塔的手、口纾解,在双方皆自愿的前提下,这并无法诞生相应的责任。
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虫母与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