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在想着方嘉石的下落,恍惚不安,正在走神,骤然被陛下问及,他怔了?一下,勉强笑道:“臣……臣只是有?些乏力,不碍事。”
“那可不要撑着,去歇一歇罢。”
“谢陛下。”
赵澄躬身行了?一礼,便转身去了?。
只是一出去,他就立刻叫来左右亲信询问:“究竟找到了?人没有??”
亲信摇头。
那人支支吾吾道:“贵君,听说方太医昨夜家里似乎出了?一些事……今日人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
赵澄猛地一惊,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难不成?……他被人抓走了??怎么会,怎么可能有?人敢公然……”他喃喃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亲信道:“奴派人打?听到,昨夜方太医离宫时就有?些匆忙慌乱,还有?……前几日,您先前派人去联络过的那几位太医似乎都……看见我们就绕着走……奴怀疑这事是不是败露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了?。
赵澄彻底慌乱了?起来。
另一边,尚书省的左右仆射祭拜完,张瑾便转身来到女?帝身侧,看着静立不动、似乎在出神的姜青姝。
【贵君赵澄得知方嘉石不见了?,意识到自己假孕的事即将败露,慌乱不已。】
“陛下?”
男人目光清润平静,轻声唤她。
她回过神来,偏头对上张瑾的眼睛,眼眸黑亮,“司空有?话要说?”
张瑾凝视着少女?好?看的眼睛,不自觉将嗓音压低得温柔,缓缓说:“臣今日在来将军府的路上,偶然救下一人,此人身份特殊,声称有?要事要禀报陛下,陛下现在能否抽空一见?”
是方嘉石。
姜青姝仰头朝他笑,“好?呀。”
她转身过去,关掉实时之前,最?后扫了?一眼最?后一行新跳出来的话——
【贵君赵澄知道假孕的事情要败露了?,害怕自己担忧很久的事真的要发?生了?,强烈的恐惧让他慌不择路,跑去找父亲神策军大将军赵德成?,告诉其真相。】
赵德成?听下人说赵贵君要见自己,便径直去了?,谁知刚踏入屋子,就看到那少年哭着跪倒在他面前。
“你还怀有?身孕,这是干什么?!”赵德成?连忙要让他起来。
“父亲!”
少年执着地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肯起来,他哭得满脸是泪,浑身战栗着,痛苦道:“我错了?……我犯错了?,我骗了?父亲和陛下……”
莫嫌旧日云中守7
自前方战况直转急下,满朝群起攻之、弟弟被革职,就连掌管北衙禁军的?赵德成,身边的?左膀右臂也?相继在张党的攻讦下被降级调走。
能调动的人越来越少。
那些?人群起攻之,不给他们丝毫活路。
赵德成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想当初,他赵家满门武将,为天子出生?入死,父亲曾为大昭扩大疆域,战功赫赫,劳苦功高,就连当初的?先帝,面对父亲都会敬重礼遇,给几分薄面。
好在,他儿子赵澄还在宫中,怀有龙种。
父亲也?在。
只要父亲在,现在的?小皇帝,都会顾念着父亲曾经的?功劳。
还有贵为大长公主?的?母亲、早逝的?侄儿,陛下必然不会那样绝情,那些?曾经和?父亲有交情的?老臣也?会顾惜一二,不会联合起来落井下石。
赵德成纵使?再寝食难安,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直到父亲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