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了？”黎狸忙走到她身旁。
老太太因苍老而凹陷深邃的眼窝正积满泪光。
黎狸转头看了眼对面的电视机，上面播放的并不是会掉眼泪的片段。
黎狸心内有些不安起来，忙抽出纸巾为老太太擦眼泪。
老太太摇了摇头，接过纸巾攥在手心，另一只手缓慢抬起，抚摸着黎狸眼下的两颗泪痣。
许久，她缓慢道：“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您……”
“婉儿的墓，在哪儿。”
“老太太……”
“糊涂了这么久，我也该走出来了。”
老太太低头擦着眼泪，哀声道：“婉儿一定会怪我吧，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儿，我却一次也没去看过她。”
黎狸眼眶微涩，亲人逝去的感觉她同样深有体会。
黎狸轻抚着她的后背慰道：“不会的，婉儿是您的女儿，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您能平安健康，过好自己的日子。”
老太太眼眶再度浮现眼泪，她嗫嚅着声音，下定决心道：“带我，去看看她吧。”
京郊墓园。
远处车辆迎着风雨驶来。
司机推门下车，撑开伞在一旁等待。
黎狸搀扶着老太太走下车来。
“妈。”陈庭和温珺立刻走上前把人接过。
老太太望着这对孝顺的儿子儿媳，她叹道：“辛苦你们了。”
“妈，这还下着雨呢，您小心些。”
陈庭搀扶着老太太往里走。
温珺顿了顿，转头对黎狸道，“小黎，你先回去吧。”
黎狸：“好的。”
他们一家人祭拜扫墓，她一个外人也确实不适合前往。
之所以陪着老太太前来，也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这段路上伤心过度。
站在一旁撑着黑色骨伞的陈逾白看了眼黎狸，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黎狸暗暗点头，弯腰坐回车内。
望着车窗外的淅沥秋雨，黎狸有些微微出神。
照这样看来，她这份工作，应该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