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男浴，老沈先找姚林：“姚师，来，咱们坐下聊聊。这会客人不多吧？”
“还没到来的时候。”姚林这样回答。
“那那个学徒能忙得过来吧？”
“可以的。”
“我今天和你聊聊余平安。他是你带出来的徒弟，你说说他会的多少？技术与你相比如何？”
“和我不相上下，只是面对有些突发情况时有时会搞不定。像修脚遇到灰指甲一类。”
“与这个学徒小叶相比呢？”
“说实话，肯定比他高的多。就连去年那个老头在这儿，也是比不过平安的客流量。”
老沈一脸不信，发问：“那为什么你们四个人同时搓背，只有他的工资低？你们三个人搓背时，也只有他的工资低？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难不成，他不喜欢钱？”
“平安是专攻自己不会的，我把我能教的全教给他了。只要他上班，忙不过来时才出手，别的都是让我们先搓背，不与我们抢单。他说了，自己少吃点，少喝点，钱就出来了。平时就是与服务生一样，忙着给二楼推荐客人。”
“啊？他大力往楼上推客人吗？服务生也比不过吗？没人给他提成吧？”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去年年前，二楼忙不过来的光景，那就是平安造成的。咱们还在外调的技师。当时，二楼的负责人下来还给我们大家买叫吃的东西。特别带平安出去在书店逛了一圈，买了好几本书，说要四五十块钱。至于你说的提成，我是不知道。你们工资是如何发的，你比我清楚。”
老沈道：“为什么给你们买吃喝，给平安买书？”
“平安说，吃喝他不稀罕，就让别人买书。结果，那人也乐意，买的好像是传统文学易经，还有思想方面的书。”
话到嘴边，姚林没有再多说。
其实，他知道余平安看《厚黑学》这本书。可是这本书吧，看的人说好，周围的人说不好。或许，老板不喜欢别人看这本书吧。
“这小叶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学全吗？”
“他啊，人挺认真的。不过，老板，有些东西是需要天赋和胆量的。小叶天赋欠缺，胆量也有点小，正在慢慢学。”
姚林没有说实话，他没有得到小叶的承诺，不会把真东西教给他的。
另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小叶这孩子喜欢抢单。现在搓背，有活了也不喊他这个师傅，自己上手就干了。
这种钻在钱眼里的人，教会他，只会饿死师傅。
“那有没有客人专门来找平安搓背的？多不多？一个星期大约有多少人？”这是老沈最关心的话题。
“有，肯定有客人专门来找平安搓背。就是小叶，也有人专门来找他搓背。别的不说，
“我了解了，那你们好好上班吧。”
老沈出来找看到杨宝成坐在凳子上发呆：“单送完了吗？”
“还有一个搓背的单子没有开出来，没有别的手工单了。”
“我问你，余平安在这上班认识的人多吗？”
杨宝成茫然地抬头回想：“这个怎么说？来的人我们都认识，可别人不认识我们啊。”
“你这个傻子，我说的是有没有人专门奔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