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甚至在孙长春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有种自己不是最差的诡异被安慰感。
不对，
他们被一个学生给凶了啊，
这老脸往哪儿搁？
卫安皱眉，企图挽回自己在季南星面前所剩无几的权威，“南康郡主，那您认为好的文章应该写成什么样子？”
世事无绝对，
文章的好坏也是个人主观的看法。
大周向来重礼教，她这般侮辱两位辈分高于她的夫子，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安定然将她和季永昌都到皇上那儿参上一本！
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服，季南星闻言顺手拿出自己写的。
想要整顿孙夫子，
若是比他弱肯定不行。
所以这次的组会题目是——农为政本，水为农本，浅析山盂区洪水的预防和治理。
祭酒大人写得非常普通，无功无过；
孙长春随便找了几本治理洪水的古籍，抄了上去；
季南星却是趁着空闲的时间，查了好多资料，认认真真写了将近两万字的论述。从预防到治理，从地貌分析，到论述当地农作物影响，甚至是生洪灾后如何恢复当地生产和经济……
内容扎实，
条理清晰，
可圈可点。
当卫安将这厚厚一沓内容看完的时候，他安静了。这还怎么告状，
闹到陛下那里自取其辱吗？
“南康郡主所言甚是，我等不该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若说之前，卫安是因为一张圣旨，陪着季南星玩。
现在却是真老实了。
比不过，
真心比不过。
若是陛下看了这三份文章，卫安估计祭酒这个位置，明天都该换人了。
“祭酒大人对组会还不熟悉，是学生太过吹毛求疵。但大人代表大周最大学术，还请您理解。”
季南星见卫安软下来，她也见好就收，立刻接话避免他下不了台。
但是孙长春，
她看着旁边的中年，语重心长，“夫子，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您十年前虽是榜眼，但现在和其他人比起来差太多了……”
此话，好似一把尖刀深深扎入孙长春的心。
他愣住，
原本无所谓的脸上唰地一下白了。
“祭酒大人、南康郡主，臣身体不舒服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