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分明对她觊觎得紧,分明想占据她的一切心思,她此番主动而为,他如何能克制得下……
“现在呢?可知了?”
她涨红了桃颊,不甘示弱般抬声又问,凌人盛气地似乎欲赐死这归来之人。
“仍有不解。”
离声回得平淡若水,心上寒潭微不可察地颤动了几分,语声微冷。
明知她所指之意,他是刻意刁难……
不愿再僵持不下,沈夜雪再而攥其衣襟,猛然推他入帐:“那今宵便让你……大彻大悟为止。”
红绡香帐下的床榻发出一声撞击之响,动静太大引来了听荷在殿外观望。
“陛下?”听荷左右踱步了一会儿,咬牙轻叩殿门,谨慎相问,“陛下可需奴婢伺候?”
帐中娇色却如狼似虎般盯着身下冷艳公子,话语却是对门外婢女而言。
“今夜不得打扰,违令者,斩。”
寝殿外本留着二三名守夜宫侍,听陛下道了这狠令,纷纷退下,不敢在此停留片刻。
离声瞧望这愈发骄横的明丽娇姿,从容轻笑,带着不加掩饰的狂妄与放肆,已然遮不住大好的心绪:“阿雪依依难舍,心里有我……”
“空话少说,我此刻就要你。”
她紧盯帐内清癯身姿不予退让,不由分说地解起男子袍扣。
未过半刻钟,艳红喜袍便被解了散,堪堪轻挂于其薄肩之上。
沈夜雪再作一扑,朱唇撩起寸寸缠绵,使得阴鸷满身的他漾开情思不断。
心湖中似有什么霎时断裂,原本故作淡漠阴冷的神情荡然无存。
离声实在不可隐忍,倏然翻身,反手将她桎梏在榻,倾身而下,细吻落至其娇嫩颈窝。
如火灼烧般的嫁衣被迫不及待地扯落,她欲张口言劝,劝他不必如此急切,道出之语却于唇边支离破碎,哼喃得像极了不可忍耐的轻吟。
随后温唇又被堵了上,连那仅剩的娇吟也被微凉气息吞没。
红帐内唯有势均力敌般的厮磨,和时不时溢出的低低呜咽,所有烦乱愁绪在瞬间崩塌。
她轻仰脖颈,娇羞地不自觉攥上了床褥。
许是见怀中美色让人怜惜得要命,微红着眼眶,仍乖巧地待于清怀内,默然承受着他的索取,离声忽地放柔举止,轻握紧攥的纤纤玉手,与之十指相扣。
窗上映出两道旖旎细影。
然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欢之欲。
一盏红烛燃尽,软帐娇香弥漫,她泪眼盈盈,秋眸含水,一口咬在了男子肩骨上。
半晌后却感意犹未尽,沈夜雪微垂杏眸,随性地将裙裳遮挡在身,半坐着倚靠他怀,心火似熄了些。
玉指缠绕起二人垂落的墨发,她娇声启唇,心感羞赧:“还走吗?”
离声揽上秀色纤细腰肢,无言片晌,嗓音仍有些喑哑:“已与阿雪成了婚,如何走得了。”
“平日随我一同上朝,辅佐我理政,做我的谋臣策士。”对此打上些主意不为过,她微眯凤眸,边道边朝他望去。
闻语他面不改色,极为卑劣地低语道:“唤一声我爱听的,我就从了。”
这一棋局分明是她胜了,他竟还能这般同她做着交易……
可瞧他正容亢色的模样,又不像是欺她瞒她,倘若这疯子真能辅佐她一世,得他谋略,倒是一桩美事。
“夫君……”
她将头埋得更低,娇媚轻唤,心头涌起浅浅羞意。
“未听得清晰。”岂料此人贪得无厌,面色冷然地俯了身,佯装得宛若方才真未听清。
再度陷入了沉默里,沈夜雪桃面含羞,未息止的欲念情不自禁地涌现:“夫君,阿声是我夫君……”
离声这才称心满意,笑意轻缓地浮上玉颜:“此后私下皆这般唤我,夫人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