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部不常用的电话，拨通祝秋水的号码。
“叔……”
“杨朗死了。”卢书记沉声问：“是你干的？”
“是。”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卢书记声音低沉，祝秋水对他太了解了，听出来他此刻很生气。
祝秋水道：“叔，杨朗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
“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半个多月了，我怕你担心。”
“乱弹琴！”
卢书记声调提高了一些，但又立刻压了下来：“就算知道，也不能杀了他！”
“何况，还有公司没转移……”
“叔，该转移的，都转移了。”
“他不死，事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败露。你能赌他不会到处乱说吗？”
卢书记沉默了。
他当然不敢赌。
祝秋水道：“而且，他死了也好。有一些公司，一直徘徊不定，杨局长一死，今晚我就能让他们把合同签下来！另外，那个宋观潮也能被拖下水。”
“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做了点小把戏。”祝秋水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听完之后，卢书记久久不言，在心里快速分析，最后问道：“做的干不干净？”
“叔，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唉。”
卢书记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你不要露面，也不要去和姜伊人接触了。订张机票，先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叔，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而且，这件事情里，没有我的身影，他们不可能查到我的。”
“这不是胆小，是谨慎，听我的，去国外！等事情尘埃落定，你再回来。”
“好吧，我听叔的。”
祝秋水忽然道：“叔，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卢书记苦笑，他现在可顾不上什么惊不惊喜了。
税务局一把手死亡，这件事，不好处理啊。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他准备向上面申请，前往桐城担任一把手。
正常情况下，这种申请是很难的。
是的，主动申请往下兼容是很难的，组织程序不一定会批。
可现在，杨局长死了，这事儿，反而容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