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这个人要是聪明一点，就该知道主动放弃。虽然他并不觉得齐文锦是什么聪明人。
nbsp;nbsp;nbsp;nbsp;想到男人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的脸，李瓒又塞了一瓣进嘴里，转身往屋内走去了。
nbsp;nbsp;nbsp;nbsp;好好过日子？
nbsp;nbsp;nbsp;nbsp;他倒是要看看，这俩人，准备怎么好好过日子。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知道，李瓒在看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努力将背挺直，不泄露出一丝狼狈。
nbsp;nbsp;nbsp;nbsp;自己才是戚钰的夫君，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奸夫。
nbsp;nbsp;nbsp;nbsp;可脑海中却有另一个声音。
nbsp;nbsp;nbsp;nbsp;可他是齐昭的亲生父亲。
nbsp;nbsp;nbsp;nbsp;是一国之主。
nbsp;nbsp;nbsp;nbsp;比自己……更有利用价值，比起皇帝的儿子，这区区齐家，算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自己还有什么价值？会被阿钰抛弃吧？
nbsp;nbsp;nbsp;nbsp;一定会的……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房里都点上了灯，却偏偏只有主屋里没有半点光影。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终于伸手缓慢地推开了门，屋里漆黑一片，他循着记忆踏进去：“怎么不让人点灯？”
nbsp;nbsp;nbsp;nbsp;“你先把门关上。”戚钰的声音是从黑暗中传来的。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先是听了她的话随手将门关了，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慢慢往火匣子那边去。
nbsp;nbsp;nbsp;nbsp;“今日你不是说要宴请苏将军吗？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他一边点灯一边开口，“将军在漠北生活了那么久，想来定然更熟悉那边的饮食，不若我们请一个……”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话被戚钰打断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哪怕清冷的声线已经褪去了这些日带着甜蜜的外壳，齐文锦的手依然抖了抖，连带着刚被点燃的火苗都不安分得窜动着跳了跳。
nbsp;nbsp;nbsp;nbsp;“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院里的的人都已经被支使到离屋子不近地地方，齐文锦在进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这反而佐证了李瓒说的都是真的，她猜到了李瓒跟自己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齐文锦站在原地看向戚钰，他其实疼的已经快要说不出来话了，他突然想起了过往种种，难怪她不告诉自己昭儿的亲生父亲是谁，难怪她每次从宫里回来便心事重重。
nbsp;nbsp;nbsp;nbsp;明明答案已经在眼前了，他却还是不死心地问：“昭儿的亲生……那个男人，是谁？”
nbsp;nbsp;nbsp;nbsp;果然，戚钰心中微叹，李瓒还是跟他说了。
nbsp;nbsp;nbsp;nbsp;也不让人意外，唯我独尊的人，哪里容得下这样的忤逆。
nbsp;nbsp;nbsp;nbsp;“你既然这么问，就应该是知道答案了吧？”
nbsp;nbsp;nbsp;nbsp;“知道答案？我知道什么答案？”男人伪装了一路的平静在这一刻悉数崩溃，“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招惹的他？”
nbsp;nbsp;nbsp;nbsp;“敢不敢，也招惹了。”戚钰垂眸，“大人，您写休书吧。”
nbsp;nbsp;nbsp;nbsp;休书两个字，点燃了齐文锦心中最后一把火。那火在他的体内燃烧，将五脏六腑、理智都焚烧成了灰烬。
nbsp;nbsp;nbsp;nbsp;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他被父亲逼着写下休书。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不能招惹戚南寻。”
nbsp;nbsp;nbsp;nbsp;不能招惹，所以他只能写了，放手了一次，寻回来的代价是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现在呢？他又听到了那两个字，齐文锦几步就跨了过去，拖住戚钰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看自己。
nbsp;nbsp;nbsp;nbsp;他在戚钰的眼中看到了双目赤红的自己，可面前的女人平静无波，衬得自己宛若跳梁小丑一般。
nbsp;nbsp;nbsp;nbsp;“你想让我休了你，你就能入宫？你以为你生了他的儿子，齐昭就能做皇子吗？”
nbsp;nbsp;nbsp;nbsp;“谁会认？他会吗？认一个姓齐的孩子？满朝文武会认吗？皇家宗室会认吗？你看清楚现实，齐昭就注定了只能是一个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