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筠不像以前那样?还?要扭捏,她理直气壮地说:“我去你房间睡啊,不可?以吗?”
虞谷就看着她不说话。
在虞谷眼里郦安筠的眼神总是生动无比,实际上在郦安筠眼里虞谷的眼神最特别。
以前有很多个瞬间,郦安筠在学?习疲倦的时?候靠看虞谷放松的。
对方永远坐在身边,漫不经心地翻阅手上的课外杂志,一边的考卷空空如也也不着急,像大火永远无法烧到她身上,她是山里永不干涸的清泉。
郦安筠迅速凑过去亲了亲虞谷的眼尾,女人讶然地看着她,郦安筠咳了一声,没说话。
虞谷想?了想?,问:“真的要……吗?”
她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手,“恐怕我洗澡都很麻烦。”
郦安筠:“我帮你洗。”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以前你是不是帮我洗过头?”
虞谷在沙发靠了一会才说:“是不是你初三的时?候?做操摔了?”
郦安筠记仇十年如一日,“有人推我。”
虞谷:“人家?不是故意的。”
郦安筠当时?摔得手腕差点骨折,也和虞谷现在一样?打了石膏,腿上也有伤,完全?是又瘸又废。
因为写作业没办法摁住考卷字写一划飞了出来生气,虞谷坐在一边还?差点被她扔出来的作业本砸到。
“你居然还?帮别人说话!”
过了十几年郦安筠还?是不能释怀,虞谷笑出了声:“别人谁啊?我都忘了是男是女了,只记得给你做牛做马,你还?嫌弃我给你抄的笔记很难看。”
“你就是故意折磨我吧?”
外面很安静,室内只能听到挂钟秒表走动的声音,赵金凤已经回房间了,楼上的虞小杞似乎在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很大。
虞谷笑着看着郦安筠,试图装出一星半点的委屈,但她在郦安筠的事上不怎么爱计较,现在的口吻明显带着笑意。
“我哪有!”郦安筠本来想?拿抱枕砸她,又怕把虞师傅的手砸痛了,干脆自己抱着抱枕说:“我那时?候很烦。”
虞谷:“你只是喜欢对我发脾气。”
她叹气绵绵长?长?,显得很无奈,郦安筠想?到边亿对自己的不满,像是自己十恶不赦。
这点很难改,郦安筠对父母或许都没这么肆无忌惮,即便对比其他?人的家?庭,她已经算得上无忧无虑了。
“我就是对你……”
郦安筠下巴靠在抱枕上,声音显得闷闷:“我也不知道,我在你面前就很坏。”
“小杞说是我太喜欢你了。”
“但边亿说得也没错,我要是真的非你不可?,也不会这么多年……”
“是啊,好狠心,”虞谷顺着她的话说,又要拐个弯,“哪有人谈恋爱这么掏心掏肺说真心话的。”
“说得像是你很有经验一样?。”郦安筠嘟囔一声,她伸手去勾虞谷的手指,对方率先一步卷起她的指尖,粗糙和细腻对比强烈,摩挲的亲密很容易让人沉沦。
她们以前也有这样?的时?刻,要么一触即离,要么有人转移话题。
郦安筠不会像写论文一样?解决这个问题,逃避在那个时?候并不可?耻,她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才不会遗憾。
但遗憾就是因为笃定我不会遗憾,才产生的。
“我们还?都是第一次谈恋爱。”
郦安筠低头,目光扫过虞谷手背的某些热油飞溅留下的疤痕,这个人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努力。
虞师傅也不是一夜炼成虞大厨的,她很庆幸虞谷仍然有想?要追求的未来,没有自己的那种也算。
虞谷:“你不是第一次啊?”
她和郦安筠勾手,像小孩那样?,“你确实非我不可?,还?不承认?”
郦安筠无法否认,“你最好也是。”
虞谷故意不回答,等答案的人抬眼,得到了一个回吻,虞谷唉了一声:“边亿那种性格的都能让你多愁善感,不像你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