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昨天晚上还因为蛋糕的事情跟阿穆尔吵了一架呢。”
“啊?”顾如意愣住:“为什么啊?”
娜仁托娅耸起肩膀,摊手无奈道:“我说今年又不是整数生日,我们也没打算大办,蛋糕买个普通的就好,他呢,非要坚持买贵的,说女儿有面子,就吵起来了。”
顾如意哑然失笑。
“看吧,看吧!”娜仁托娅说:“你也觉得他可笑吧,那么大点的孩子,懂什么面子不面子啊。”
而后,她朝孩子群的方向努了努嘴:“我看他买个那么贵的蛋糕,还不如你送的娃娃更招她喜欢呢。”
“我去给给巴特尔打个电话,喊他有时间来看一下巴日思。”
这是顾如意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能从上下文中推断出,巴特尔应该是兽医。
哈日查盖噎跟着放手,拍拍她的头,笑眯眯的:“乖孩子。”
顾如意偷偷睨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哈日查盖打眼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可惜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只见顾如意突然奋起,连推带踹,猛地把他往下推,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哈日查盖一时不察,竟然还真被她踹下了床,跌下去的那一刻,手下意识想要抓个什么东西,以至于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滚落在地。
窗本就低矮,又有被子垫着,摔一下对哈日查盖来说也不痛不痒的,除了一闪而过的惊讶外,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什么变化。
他甚至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她,用一种欣赏的眼神,从头到脚,又自下而上,仿佛在端详一件自己特别满意的作品。
顾如意心里总觉得发毛,于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往下看。
院子里,几只麻雀刚在栅栏上落脚,准备偷食几口蔬菜,填报饥肠辘辘的肚子,结果只听蒙古包内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赶紧“扑棱棱”地扇着翅膀疯狂逃窜。
“啊啊啊!!!哈日查盖,你耍流氓啊!!”
顾如意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又觉得不行,转而双腿并拢曲起,双臂拢住膝盖,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黑亮的秀发因为这番动作尽数滑落在她身体两侧,又刚好有光线从顶棚落入,打在她身上,交相辉映之下,衬得她肤色更白了。
尤其是那段细长脖颈,藏在发丝之后,斑驳痕迹自缝隙里露出,隐隐绰绰,诱人而不自知。
哈日查盖褐色瞳孔突然一暗,喉结上下滚动。
于这种事上,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捕捉到对方细微的情感变化。
顾如意慌乱极了,想去旁边找个东西盖在身上,又不想松开手直白地袒露在他面前,左右为难。
她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你你,我可告诉你,现在可是白天,白日宣淫可不好。”
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哈日查盖轻笑出声,他耸了耸肩膀,表现得特别无辜:“这不是你把我踹下来的吗?现在倒怪上我了。”
“还有,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摸过,看两眼都不行了?”
顾如意哑然,事实如此,就算她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紧接着就听到哈日查盖话锋一转,无所谓道:“再说了,白天又不是没干过。”
“你!”
“行了,不跟你闹了。”
哈日查盖可不敢把人真给惹毛了,抬头看了一眼表,发现马上就要七点了。
于是他大剌剌地站起身,也不顾及她的视线,顺手将被子捞起来,兜头罩在她身上,笑道:“时间不早了,起来收拾收拾,我送你去机场。”
说完,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径直到旁边穿衣服去了。
“哦。”
顾如意扒拉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结果第一眼就看到那玩意在空中晃荡,赶紧撇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只是那红到能滴血的耳朵,早已出卖了她。
哈日查盖说话算数,说不闹了就真的不闹了,套上衣服就弯腰出了门。
蒙古包里骤然安静下来,顾如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本翘起的嘴角也落了下去,怔怔地看着蒙古包的门。
不多时,“咩咩”声伴着狗叫一起传进来,顾如意估计着应该是哈日查盖把羊群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