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进小班？”林清宇很自然地去接安闻手里的书，被安闻躲过了。
安闻答，“我的水平本来就进不了小班，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下学期，我带你进小班。”林清宇看着安闻，胸有成竹地打包票。
安闻不理他，甩开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心里腹诽，你以为你是教导主任啊，教导主任都没法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塞进小班去。
越想越难受，他干脆小跑起来。
寒假的校园清雪不及时，安闻手里拿着重物，又走得急，直接栽到了旁边的雪堆里，好在摔倒前，他把作业抡圆了扔出去，不然作业沾了雪，进屋一化，就没法看了。
现在作业能看，但安闻自己没法看了。上场雪堆下的雪堆，上面早已乌七八糟，气温略微回升，最上层的雪融化，安闻的米色羽绒服蹭上好几道水污。
林清宇拽着他的手腕，把他从雪堆里捞出来。拿着纸巾为安闻擦身上的水污。安闻看着他低下头，擦自己的裤子，然后蹲下身子，擦鞋。
林清宇没有戴围巾，白皙的脖子从黑色羽绒服中露出一截，醒目的耀眼。
安闻别开眼睛，不言语，任由那人把自己像娃娃般摆布，全身都被林清宇检查一遍，确定都擦干净了，那人捏着他的后脖颈，轻声开口，“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安闻拂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受不了没人求你受。”
转折
“我不去小班。”林清宇快速地说。
“嗯？”安闻呆住，“什么？”
林清宇耐心地解释，“怕你又炸毛，本来想过完年跟你说的。我刚才和范老师说了，下学期我不去小班。（1）班挺好的，我怕去了小班不适应。”
“放屁！林清宇，辛辛苦苦考过去，说不去就不去了？你能不能认真点？高考是小事吗？小班下学期能参加竞赛，名次好能直接保送。”不出所料，安闻果然炸毛了，他跳着脚地骂人，“你混蛋，保送，保送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全国大学，你不用参加高考就能进去。”
安闻的样子，像是林清宇已经放弃了保送，放弃了高考似的。早有预料，林清宇在旁边勾着嘴角，等安闻说完。
他上前一步，一手勾住安闻的肩膀，一手在胸膛位置给安闻顺气，“我知道，我知道。我都跟范老师商量过了，我只是在（1）班上课，竞赛资格还是会给我。”
“为什么！这次又是为什么！林清宇，你是不是（1）班待得太安逸了！”
“因为你，上次是因为你，这次还是因为你。”林清宇坦白承认，眼看着安闻眼中的怒意偃旗息鼓。
看着眼前的人跟河豚似的，一碰就立马气鼓鼓的，顺一下，又瘪回去。林清宇补充道，“我想带你进小班，我刚说的。我给自己设立了小目标，下学期带你进小班。”
安闻其实心里早有数，只是林清宇这样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反而让他哑然。不说明白，安闻心知肚明，就可以假装不知。但既然摊开说了，这情安闻就必须得承，这火安闻就没法大张旗鼓的发。
他气势灭了一大半，语气仍硬着，“林清宇，你当老师当上瘾了是吧？你怎么不去考师范呢？”
“给别人讲题，有助于巩固自己的基础。一举两得，双赢的好事。”林清宇扳正了安闻的身体，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宽慰他，“我知道，你想说，”林清宇，我的成绩不是你的责任”，但是安闻，我有精力，也有信心，带你一个没问题，你放心，如果我觉得吃力，就不会强撑，立刻就回小班。你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