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太可怜了，把季岚山的心都哭化了，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温柔地亲了亲他湿漉漉的脸和眼尾，像在虔诚地吻着珍藏的艺术品，尽管他现在预备着弄脏他的宝贝。
淮宁睁着汪汪泪眼，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开口：“季岚山，你这个混蛋。”
季岚山细不可闻地笑了下，随即点头承认：“是，我是。”
他当然是混蛋了，混蛋要把香香甜甜的小茉莉吃掉了。
淮宁看出他眼底的坚决，恼怒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我会讨厌你一辈子的。”他这样说。
季岚山微微愣怔，瞳孔出现明显的不悦和难过，他亲昵地吻了吻淮宁的鼻尖，语气带点恳求的意味：“别讨厌我，你不能讨厌我。”
他的嗓音低哑，透着股无能为力的心酸和痛苦，于季岚山而言，那条项链已经不再是必备品，淮宁才是他不可失去的信念。
在找到项链的那一刻，他本应该毫无眷恋地离开，但这里还有淮宁，温暖的小太阳在努力发光，硬生生拉回了他稍许理智。
在少年环住他腰的那瞬，心里的戾气和欲望喷涌而出，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做了夜夜幻想的事。
他知道覆水难收，后果也会很严重，但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也许淮宁也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渺小都没关系，只要存在那一点情愫，他都觉得是沙漠中的甘霖，是希望也是救赎。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淮宁不喜欢他。
淮宁讨厌他。
淮宁说要讨厌他一辈子。
季岚山倏地想哭，甚至生出些懊悔的情绪，但他也清楚，就算现在停下，淮宁还是会讨厌他的。
一旦放过淮宁，他就会头也不回地逃跑，跑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永远都找不到了。
“你不能走。”他覆在少年耳边小声地卑微地祈求。
淮宁眨了下眼，突然间有些迷茫，明明是季岚山在欺负自己，他怎么看上去更为痛苦呢。
他怎么好像也要哭了？
“岚哥……”少年颤着嗓子喊。
季岚山抬头，黑黝黝的眼瞳偏执而深情地看向他，他明明面无表情，但眸底的情绪却比深海还要无尽。
淮宁与他对视，读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感情。
“岚哥，”他又喊了一遍，紧接着轻声问：“你要和棋昀一样吗？”
季岚山瞳孔猛缩。
“棋昀，那个试图下药迷奸我的坏人，哥你要变成他吗？”淮宁唇角勾出一点弧度，笑得格外嘲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