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解释的颇为详细，姬焕雪自然也听明白了，她的病情虽然仍在反复，不过头脑却比之前清醒不少，之前的反复包括会意识不清，可现在基本上只是身体上的痛苦和折磨，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原来如此。”但她没有多做评价，只是说了这四个字。
可这四个字已经包含了许多，多到唐林必须花费一些时间去认真思考。
唐林没有多待，大概一刻钟后便离开，然后直接去了程昱的病房，凌晨三点，程昱没有睡，他还在工作，治疗的过程也让他的生物钟颠倒，白天的时候用来睡觉，夜里则一直清醒着。
胡兰早已在病房外等着，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因为不知道这位唐书记凌晨时候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唐书记，您来了，我家老程整天念叨着唐书记怎么样了，顺不顺利，您可算来了。”
胡兰的话很给面子，俨然把唐林彻底当成了自己人和恩人，唐林声音低沉，“嫂子客气了，我因为要来九京城办事，早晨就得赶回去，所以不得不大晚上的来打扰，你们不要见怪才是。”
胡兰连忙热情的拉着唐林的胳膊往里走，“唐书记哪里话，没有唐书记哪有老程的今天？再说老程现在基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他已经可以自己下床活动了，上厕所都不用我了。”
说着两人来到里面，病房不大，但是却是单间，独立卫生间，家属陪护也有专门床位，可以说在九京城的医院当中算是很好了。
所以程昱和胡兰很知足，程昱惊讶的下床，胡兰怕他太激动所以并没有提前告诉他，胡兰是从张洁那里得到的信息。
“唐书记，你怎么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有事找你，很重要！”
程昱说着拉着唐林的手不肯放开，胡兰在旁边小声提醒，“老程，你都没洗手……别拉着唐书记不放了。”
程昱有些尴尬，想要收回双手，唐林却再次拉住，“嫂子逗你玩呢，不过咱们话说到前头，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程书记的，是来看姬院长的，听说你还没睡，顺道来瞧瞧，然后也不是来谈公事的，就随便聊聊。”
程昱立刻明白了唐林的意思，“了解，了解，那咱们就秉烛夜谈？不过看情形唐书记应该早晨就得飞回去，对吧？”
程昱虽然还在治病，可是他现在每天工作的时间已经从最初的两个小时增加到四个小时，严格来说四个小时足以处理绝大多数重要事件了，因此他虽然人不在中州，可是对于中州和商唐的变局依然在全面掌握。
“程书记，你还是病人，秉烛夜谈也不合适，我看二十分钟足矣。”唐林最后把时间限定在二十分钟。
对此程昱没有反驳，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岳书记要开始在中州打造两个平安，一个是政治生态的平安，一个是治安环境营商环境的平安，因此商唐县首当其冲。”
唐林抬起左手摸摸鼻子，然后接过胡兰削好的一个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吃苹果。
不过他也不需要客气，直接吃，虽然今天他已经吃了三四个苹果。
“程书记首当其冲这个词用的精准，太多时候根据字面意思，人们总是用错，当成了最先受到表扬的幸运光顾的，其实本意是最先受到冲击和损失的。我这次也正因为此事来九京城活动，因为商唐最近大案要案频发，所以不得不求着上面的领导把考察延后。”
程昱却突然提及另外一件事，“老弟，关上门没外人，我们之间就别一口一个程书记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