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宰红花楼,对于他未来所行之事,大有增添,心境见涨。
然就在笑声之中,忽传出数声少女的嚎啕悲哭,让他把头转向了西城火势愈发雄汪的破烂房舍。
“怎么回事?”苏青山出口问了句。
钟承义当即抹了抹脸上的血,慎道:“想必是被红花楼虏获的少女,被困在了里头,我这就去把她救出来!”
说完,钟承义就想拔脚冲进火场,未果苏青山反将红花楼楼主的头颅丢到他手里,身形如化青龙,先行一步冲了进去,抛下话来:
“你把头颅带给陛下,再把许攸寻回来,今夜咱哥几位好好喝上一宿。”
“好咧,大师兄。”钟承义手提头颅,目视师兄远去身影后,向城头走去。
热浪如同狂暴的妖兽,铺面而来。
借着罡气护体的苏青山,紧闭双目,循着耳里传来的哭喊,疾驰在火场中。
只见他身形飞快越过三层已被燃烧得变成木炭坍塌的屋舍,既而一剑使出,速度无痕作影。
漫天火势随之湮灭,化为点点飞向空中的灰烬。
终于在一处几近坍塌的屋舍中,发现了一名半身躲在浴池内,用湿布捂着脸的少女。
其后,苏青山身形猛一踏前,睹障碍无物地闪至浴池边缘,蹲了下来。
满眼密布泪水的楚楚少女,蹲着的白衣剑修,湮灭的火场,构成画卷;
再见白衣剑修往前伸出手,声色如山涧溪流,悠然自得:“没事了,跟哥哥走吧?”
然而楚楚少女对于突兀伸来的手,充满了警惕,抖抖索索往后撤步,将温热的池水泛起阵阵涟漪。
转然苏青山收回冒失的手,独自轻笑了下后,不顾池水会粘湿衣物地走了下去,将腰间绿卷剑放到了少女手中,又背过身迎向了少女,温润道:
“我奉皇命,覆灭红花楼。如今红花楼已被捣毁,小姑娘你自由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我背你离开,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还是会背你离开,只是途中如果你发现有任何不妥,随时可以拔出剑砍我,如何?”
话出之后,没有回应。
苏青山等了很久,方听见水声哗啦啦啦响起,背后随挨上暖热的少女身子,颤颤巍巍,绿卷剑半出鞘地横在他脖侧。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少女声音柔软,略带清甜。
“嗯。”
“真的?”
“真的!”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慢慢走出残舍炭地,直至无数夏旗摇曳的景色跃入少女杏眸,少女眼中的警惕又转化成丝丝泪水,半开鞘的绿卷啪叽落地。
“呜呜哇~”
苏青山始终脸挂笑意,以灵气拾起了绿卷,便继续背着少女向安全地带走去。
“呜,大哥哥,你叫什么?”少女哭着哭着,柳眉硬含悲伤,蓦然询问。
“苏青山,苏家的苏,青山常在的青山。”苏青山回应,又反问道:“你呢?”
少女哭声已有所哽咽:“柳……舟月,杨柳依依的柳,月亮的月。”
“那舟呢?”
“我还不知道那个字怎么写。”
苏青山笑笑:“那你还有家人吗,或者说你还记得……”
少女哭着摇头,小手拽紧了苏青山肩衣:“没有了,都没有了。我家人都被这里的坏蛋给杀了……就连我妹妹也在今日晨间也被那个最可恶的坏蛋给带走了。”
苏青山不明白少女所说的带走是什么意思,但明白红花楼那些喜好玷污女子的腌臜事,只沉下头稳步向前走,带离了这个少女。
还有个妹妹,她能活着吗?
事后让人在城里寻寻吧。
同一时刻。
会阴城最内,没有被战斗波及的藏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