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玉石的动作一顿。
喜欢司珩，是他从高中就认定的事。
第一次见面，他六岁，抱着他的腿含糊不清的喊哥哥，却被他笑着纠正“斯言，要叫小叔”；
第一次依赖他，他十岁，被学校的小混混骚扰，司珩知道后每天亲自接送他放学；
第一次察觉喜欢他，他十五岁，少年梦境里的男人声音温柔，双手温暖；
第一次告白，他二十一岁，想和司珩永远在一起，结果却是远走异国三年……
过了很久，谭斯言才把玉石放回中心展示位上，声音干哑道：“我会等的……”
下午，工作室走进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谭斯言没想到自己在这儿能看到司珩，他不是独自来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男孩，笑得肆意。
显然，他也不知道这是谭斯言的工作室，因为与他对视时，眼里写满了意外。
“斯言？”
两人都愣了一瞬，乔杰有些警觉地看向谭斯言，“司珩，你认识？”
谭斯言一怔，目光瞬间看向他。
就是这个声音，那天打电话的人，就是他。
司珩语气平淡：“嗯，世交家的小孩。”
乔杰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谭斯言，又展开笑颜：“那正好，我也是听朋友说这里的珠宝很漂亮才来的，既然都认识，那我们就在这儿买吧？”
“嗯。”司珩没拒绝，又介绍道：“这是乔杰，我朋友，来给他父亲挑生日礼物。”
谭斯言的心缓缓下沉，低声回了句：“好，你们自己看吧。”
什么样的朋友，才能叫得动司珩来陪自己呢？
他心里有些酸涩，故意不去注意他们挑选的动静。
但是乔杰在展柜看了半天，却都找不出合适的，贺凯正想建议他去别处看看，正好别留在这儿刺激斯言。
话还没说出口，乔杰就指着中心展柜的那块翡翠，惊喜地说：“这块不错！”
贺凯一惊，他自然知道那块玉的故事，立刻道：“那个是非卖品。”
乔杰有些生气，好不容易看中一个还是非卖品？但顾及着司珩在，他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纠缠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开门做生意，怎么会有不卖的呢？”
这时谭斯言也看了过来，“抱歉，这个真的不卖。”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去看司珩的反应，他会认出这块翡翠吗？
当初，他曾亲手把这块翡翠递到他面前，怎么也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吧？
然而，司珩的目光只瞥了那翡翠一眼，淡淡道：“你开个价，随便多少都行。”
就像是对待任何一块有点珍贵的翡翠。
可以用价格来衡量它的价值。
他的心好像忽然被揪住了一样，痛的喘不过气来，原来他根本不记得。
贺凯刚想发火，谭斯言却忽然拦住他，怔怔道：“算了，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