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屋内案上瓶中灿烂的秋菊。
赵都安莫名心中一暖,笑着问道:
“我不在这段日子,京中有何大事么?对了,是否有与我相关的传言?”
美艳继母迟疑道:
“大事倒没有几件,若有,也是朝堂上的机密事,我们这般妇道人家不知的。至于与大郎有关的……”
赵盼快人快语,道:“我知道,国子监那帮读书人最近在吹捧大哥。”
赵都安好奇:“哦?吹捧?”
少女重重“恩”了一声,道:
“就是从大哥青州平叛大胜凯旋后,坊间不知何时,有了将大哥与薛枢密使相比较的论调。
不过那时还不很多,但上次大哥在太仓府,破了那个苏澹,避免焚城的消息传回京城后,坊间的传言便多了起来。
许多读书人都说,薛神策不如大哥你,无论领兵打仗,还是救民救国,都远不如你。”
赵都安皱了皱眉头。
尤金也开口道:
“国子监那些读书人还在争辩,说猜测大郎你率领的西线,与薛枢密使率领的东线,哪一个会先击败叛军,收服失地。
最近这个事坊间热议,据说,枢密院里的官员听了后,很是不高兴,兵部也有人说了些怪话。”
“吹捧我压过薛神策?宣扬争辩,我与薛神策谁先收服淮水?”
赵都安冷笑一声,眉眼掠过少许煞气:
“好一个捧杀。”
他终于明白,女帝要他注意风言风语的意思。
没错。
以他如今的地位,战功,京城中再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但反过来,却开始捧杀了。
赵都安与文坛读书人素来不和,这个梁子,从他进入诏狱,大肆抓捕读书人开始结下,后日益加深。
到了去年与正阳先生辩论,他提出“心(新)学”,虽得到包括董太师在内,一批读书人的认可和追捧。
但同时,也令一大批信奉“旧学”的读书人愈发不喜。
不过,之后赵都安一直忙于国事,懒得搭理一群不成气候的书生,不想这群读书人如今却反过来,捧杀自己了。
“不敢抨击我,但转而捧杀我……将我架起来,与薛神策对比,以此令枢密院的武官对我不满……呵,上阵杀敌的本事没有,但玩内斗,恶心人的手段却一个比一个漂亮。”
赵都安嗤笑点评。
赵盼眼睛一亮,同仇敌忾:
“我也觉得他们是憋着坏的,虽是夸赞,但却令人生厌。大哥这次回来,可要教训他们一番。”
赵都安却摇头:
“不急。一群不成气的书生而已,没必要置气,不过我更关心,是谁在背后鼓动他们。”
针对自己的捧杀,不会毫无缘由。赵都安怀疑,那群傻乎乎的国子监学子,只是工具人。
真正对付自己的,或许正是清流党内的“内奸”。
“清流党内,许多人都出身翰林院、国子监……以读书人、清流居多。若是内奸暗中鼓动,方才合情合理。”
“若能以这舆论,令我与薛神策间生出间隙,甚至令枢密院为首的王朝武将群体敌视我,最符合反王利益。”
“不过,苍蝇不叮无缝蛋,枢密院的确有些人想要争权,怕也是真的。”
赵都安思忖着。
纵观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