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少年时的他翻遍了史书,看历朝历代的政治事件,翻来覆去,只从纸缝里看出来两个字:
赌局!
“没有人可以一直赢,无论押哪一个王爷,还是押女帝,都有满盘皆输的风险,所以想平安,就不能上赌桌。”
这是徐安笃定的道理。
并且,身为淮安王的他过去也一直拥有不上赌桌的本钱。
因此,当女帝逐步掌控朝堂时,他是第一个派女儿前往京城摸情况的王爷。
也是湖亭中,唯一对朝廷示好的王爷。
因而,哪怕后来靖王、慕王都来盘剥他,瓜分了他在淮水的地盘,他也一声不吭地退让。
宁肯割肉,也不上赌桌。
直到今日,他退无可退,赵都安将他堵在了家门!
……
“自保?”
赵都安仿佛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肆无忌惮,仿佛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剑拔弩张的王府内院,只有他的笑声在回荡。
终于……
赵都安收敛了笑容,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眼神怜悯地俯瞰着太师椅中的徐安,嗤笑道:
“都说淮王爷大智若愚,是个赚钱的好手,本官也当你是聪明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说得出‘置身事外’这种天真的话?”
他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本官方才肯与你好好说话,劝降,已是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但若王爷不识好歹,那很抱歉,为了防止诸位泄露我等今夜行踪,也就只好请诸位去死了。”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握紧,被掐住脖子的徐君陵只觉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她难以置信地仰起头,似想看出赵都安的真实意图。
这一刻,她再次回忆起了当初在烟锁湖上,被女帝姐姐的这个男人支配的恐惧!
他是真会杀我,还是又在唬人?!
“父王——”
世子徐千看到妹妹陷入危险,一下急了,忽然压低声音,焦急地对身旁父亲苦苦哀求:
“父王,先虚与委蛇,假装答应他,救回妹妹再反悔不迟……”
赵都安皱起眉头,看了这二货世子一眼:
“世子难道不知,对世间境武夫而言,压低声音,我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徐千面容僵住,表情茫然。
淮安王被蠢儿子气的肝疼,面色阴晴不定。
而堂外冯小怜等一众王府护卫,也都紧张的忘了呼吸,只等王爷一声令下,双方就要彻底开战!
也就在这一刻。
突然间。
道姑玉袖耳廓一动,面纱后方,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