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雾屿轻笑,“看样子组织的生活让你变得胆小了许多。”
“这不是胆大胆小的事情,我是非常认真在完成任务的!”
“非但胆小了,甚至还变得多疑,不信任他人。”乌丸雾屿见贝尔摩德的确受到了惊吓,终于不再逗她,笑着说道:“雪莉在我的手上。”
“什么?”贝尔摩德的表情一片空白。
“别装了,你不早就猜到了吗?”乌丸雾屿反问。
贝尔摩德警惕地看着乌丸雾屿,说道:“我认为你需要冷静,当然,我也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可不行。我已经将真相告诉你了。”
“谁要听你的真相啊!”贝尔摩德明显有些崩溃,知道这些是什么好事吗?
不,完全不是!
这非但不是好事,还会让贝尔摩德感到困扰甚至是恐惧,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的秘密太多往往象征着死亡。
乌丸雾屿稳稳地开着车,语气轻松:“听我说,贝尔摩德,你为了自保犯下了错误,但我并不怪你,毕竟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也不可能诞生到这个世界上。”
贝尔摩德沉默了,不怪他?庆祝诞生?可是乌丸雾屿的诞生从一开始就是场悲剧,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本身便是来接受苦难的。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或许有些苛刻,但并不全是糟糕的事情。”乌丸雾屿解释,并面露向往:“比如琴酒。如果不是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也不可能认识琴酒这样好的人,只凭这点我就不会怪你。”
贝尔摩德定定地看着他,问:“人生难道不糟糕吗?”
“人生究竟是怎样的,要看每个人的体验才对,这是种很私人化的东西。”乌丸雾屿回答。
贝尔摩德苦笑,她承认,在这方面自己一败涂地。
乌丸雾屿都可以找到生命的意义,都可以忘记怨恨、可以去享受这样的人生,只有她……只有她仿佛一直活在了过去,哪怕已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她每个夜晚梦见最多的却还是那些痛苦的日子。
噩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噩梦本来就是她的人生。
“我没你想得开。”贝尔摩德眼神黯然。
“如果觉得人生很糟糕,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
“和你一样吗?”贝尔摩德问:“你来救我,其实是想要拉拢我吧?你想要做什么?当boss?”
“是。我还想让乌丸莲耶去死。”
贝尔摩德微微一怔,很快便接受了。
作为遭受过同样苦难的人,贝尔摩德很能理解乌丸雾屿的想法,他该黑化的,该不顾一切想要杀死乌丸莲耶的。
血脉亲情?这种东西,在乌丸莲耶一次又一次不顾性命也要用他做实验的时候便消失殆尽了。
“我做不到的。”贝尔摩德拒绝了:“我和你不同,我没有那么大的心,也没有那么大本事。”
“我有。”
“那你就……”
“锦上添花而已,这个你也不愿意吗?”乌丸雾屿反问,又举例:“你看,我已经斗败了朗姆,哪怕再出现一个二把手,也绝对没有朗姆那样的影响力,整个组织现在最有影响力的人是谁?”
贝尔摩德抿唇。
“是我。”乌丸雾屿自问自答。
“就算是你,你又能做什么?”贝尔摩德眼神复杂地看着乌丸雾屿,说道:“想要成为boss没有那么简单,乌丸莲耶的手上现在有多少力量,你我都不清楚,而且你也说错了,组织里影响最大的该是他才对。”
“如果下一个二把手是我的人呢?”乌丸雾屿问。
贝尔摩德愣住,表情变得不可思议。
“我在朗姆的手底下安插了人,如果我推他上位,你觉得整个组织影响力最大的人会是谁?”乌丸雾屿轻笑,眼神嘲弄。
“是谁?百加得吗?”贝尔摩德说着自己便推翻了:“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百加得,那朗姆早已经死了。”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怎么知道你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个嘛……”乌丸雾屿想了想,说:“那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上位的二把手是我的人,你就来帮我。如果不是,就当我今天这番话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相信你不会透露给外人。”
“可以。”贝尔摩德不打没把握的仗,但如果乌丸雾屿的人真的能成为组织的二把手,她孤注一掷一次倒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