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眠同样掐住了赵时宁的脖颈,满心恨意地想要将她拖入地狱,想要将他这段时间的恨意朝她发泄。
他这辈子从未那般丢人过,被她像个随手丢弃的玩具一般,随意玩弄,又被随手丢弃。
齐不眠实在是恨,恨不得不仅吞掉她的魂灵,更要将她的血肉拆骨入腹。
这样才能泄愤。
他下手的力气越来越重,几乎存了阴毒的心思。
这段时日他伪装成那只小黑猫,前前后后跟着赵时宁,看她玩弄了那对舅甥,又将那对舅甥抛弃。
还有那个讨人厌的佛子。
齐不眠想着那几个男人,只觉得满心都是讽刺。
赵时宁可以哄骗别人,却骗不了他。
她根本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可赵时宁却似有所感自己遇到了危险,本该陷入梦境的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齐不眠陡然僵住。
她的眼睛仍旧紧紧闭着,但却胡乱地吻在他脸上。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贱骨头
耳边是夜风吹过沙丘的声音,还有赵时宁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齐不眠只是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游荡于酆都城的魂灵,他根本没有心脏,更没有体会过心跳的感觉。
赵时宁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只凭着自己的本能,迫切地向他求索。
她急促又有力的心跳声,落在他怀中,压过了这世间绝大部分嘈杂的心声。
齐不眠恍惚间甚至有种错觉。
他空荡荡的胸膛生长出来了一颗鲜活的心脏,随着她滚烫的呼吸,一跳一动,一动一跳。
赵时宁意识不清醒,瘫软着身体趴在他怀中,半梦半醒中也分不清谁是谁。
只以为还是在梦中。
梦里缥缈的暗影重重。
赵时宁视线落在男人线条流畅的腰身,指尖抚过他腹部块块分明的肌肉,雾气模糊的眸倒映着他衣物。褪去的身影,她主动张唇咬住他胸膛挂着的黑玉坠子。
他猩红的眼瞳成了一条竖线,本就在发情期,现在他完全是濒临失控的凶兽,维持着最后几分理智,“这是梦?还是现实?”
赵时宁咬下了玉坠,手指勾着断掉了细线,打量着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玉坠,满眼写着渴求。
男人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唇,“你是我的未婚妻子,若是喜欢这雷魂珠,送你就是了。”
他的想法简单至极,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自然就是他未来的妻子。
至于捅瞎他的一只眼睛,那是因为他的原形太过丑陋,让她害怕了。
至于他世代守护的天地至宝,交付给未来的女主人也没什么问题。
赵时宁入了梦脑子混沌,根本不记得她是来找雷魂珠的,但贪财的本性让她开开心心把雷魂珠收起来。
她又想起了该做的正事,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他反倒犹豫不决,“你不必误会,我虽在情期,却也不是时刻都想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