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越猛地从他手里夺回手机，锁上屏丢回口袋。
&ldo;冷静。&rdo;他说。张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
&ldo;为什么？&rdo;
曲越停顿了下，朝客厅的方向望去，透过窗帘缝看见坐在沙发上沉默的一家人。
&ldo;没事，他又把那段记忆忘了，我说过，他大脑的保护机制很强，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他现在不也正常了。&rdo;
&ldo;不正常，&rdo;张佑年摇头，&ldo;他，他又在变，他怎么会轻易答应你。&rdo;
曲越真的觉得，有时候和张佑年讲话真的很像哄小孩，逼着沈桂舟妥协，逼着沈桂舟学沈时疏的模样，逼着沈桂舟让位，等沈桂舟真这么做了，他又开始钻牛角尖说&ldo;沈桂舟变了&rdo;，&ldo;沈桂舟怎么能变&rdo;。
&ldo;心软了？&rdo;曲越轻笑。
张佑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曲越抬手搭着张佑年的肩，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ldo;把那些有的没的都忘了，等沈时疏回来，沈桂舟变不变有什么所谓。你只需要记得，你想让沈时疏回来，你只要沈时疏。&rdo;
见张佑年冷静了下来，曲越勾起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说道：&ldo;该吃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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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想见到王婉和李忆山，张佑年索性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来。
芳姨和赵叔似乎都被交代过了，尽职地完成该做的事情。张佑年甚至塞给了他一张卡，卡里有好几百万，还对他说：&ldo;我最近不在，出门说一声，我让人跟着，钱不够找我拿。&rdo;
至于那张卡的密码，是他的生日，不是沈时疏的。
阿雅和大藤给他的手机张佑年也还给他了，里面有张佑年重新给他调的ai，当然，也是他的声音。
这新声音还挺智能，能根据他打的字匹配出合适的语言感情来，听起来就仿佛是他在说话一般。
但他实在惶恐。
&ldo;都要换回去了，继续用沈时疏的声音就好。&rdo;他用张佑年给他的那部手机打字，沈时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ldo;不急，&rdo;张佑年说着，从他手中抽走手机，将那部有他声音的手机递过去，&ldo;换不回来也没关系。&rdo;
沈桂舟更不敢接了。
&ldo;你要是，&rdo;张佑年继续说着，却又突然停顿，深吸了口气，踌躇着开口，&ldo;你要是和他们待得难受了，不想和他们一块，就和我说，我把他们送回去。&rdo;
沈桂舟搞不懂张佑年在想什么。
如果是因为他同意把沈时疏换回来这一点，让张佑年对他态度软化了的话，他也觉得荒唐‐‐因为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只是张佑年不信。
但他轻轻地朝张佑年点了点头。
就当张佑年病情严重了。
张佑年欲言又止，抬手指了指他手中的手机，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沈桂舟想起张佑年刚把调试完沈时疏声音的手机拿给他那会儿，要他用手机文字转语音。
这次应该也是想让他用手机打字吧。
于是他拿起手机，按下几个字。
&ldo;我知道了。&rdo;温和的声音传来，沈桂舟一瞬间有些发愣，张佑年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