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偷牛去了？”
听小纸这样说，姜故照了照镜子，一眼便看到眼底那两抹乌黑。
“你去哪儿啊？”小纸见她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便随口问了一嘴。
姜故：“我回趟学校，沈老师找我。”
小纸：“那你晚上回来住还是在学校住？”
姜故：“不确定，看情况。”
“那我和你一起去。”小家伙猛地蹿起身来，弄得姜故有些莫名其妙。
？？？
干嘛这么大动静？
她看了小纸一眼，打趣道：“你不怕……”
“不会，大白天的，肯定遇不上。”小纸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拍了拍胸脯说：“走吧，我为你保驾护航。”
姜故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它，其实小家伙在想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无非就是怕她晚上不回来，小家伙怕害怕自己要“独守空房”，要是再像昨晚上遇到些什么脏东西就更糟糕了。
多大个出息啊……
但她知道小家伙好面子，不但没戳穿它，反而还很配合。
“自己跳进来。”于是“嗖”的一声，小纸就进了姜故衣服兜里。
下了一整夜的雨，一路上到处都是水洼，这天阴阴的，姜故不是很喜欢。
她家离学校很近，坐公交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路程，虽说是上了大学，但和高中却没什么两样。
公交车缓缓向站台驶来，正要迈出步子，却不料被谁推了一把，让她一个踉跄。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太淘了。”
姜故回头一看，才发现一个三十来岁左右的女人正牵着个孩子，那孩子看上去约莫四五岁，戴着口罩，垂着头，看不清正脸。
见姜故还在打量着孩子，那女人一脸抱歉：“实在抱歉啊小姑娘，这孩子，快和姐姐道歉啊。”
小孩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
姜故懒得计较，笑着说了句“没事”就找位置坐下了，昨晚没睡好，公交车刚起步她便有了困意，没几分钟眼皮就耷拉了下来，一头倒在窗户上。
睡眼蒙眬间，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但很快那身影便被沉下来的眼眸淹没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得有些不正常。
“丫头，快醒醒……”
车身颠簸了一下，姜故猛地被惊醒了。她睁了一下眼睛，隐约发现天色暗下来了。虽说意识还有些迷糊，但她清楚明明上午出的门，但这会儿就要天黑了，一定有什么古怪。
几秒后，她突然回过神来，为什么周围这么安静？
放眼望去，方才一同上车的人竟然都睡着了，透过镜子，她这才看到就连司机大爷也阖上了眼。
所以……现在这辆车是谁在开？
“这应该不是真实的世界……”见姜故醒了，小纸这才松口气，但下一秒，便不自觉的严肃起来。当初没少跟着阎今同出门处理各地怨灵，对诡异事件的敏感度还是很高的。
小纸明显感觉身体紧绷了起来，小心观望了一下四周，得出了结论：“这应该是某只怨灵想吞噬活人的生魂。”
“看来，又乌鸦嘴了一回啊……”姜故浅浅叹了口气，又说道：“之前你不是说，怨灵虽然满是痴念怨恨，但也只会吞食与自身怨念有关的生魂吗？”
鬼魂既生怨怼，那便是被生前往事所困囿，既然起了杀念，那也只会是与它的怨念相关的生魂才会被吞食。
但显然这一车人是偶然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并无任何牵连，况且一般的怨灵又怎么会在阳气甚重的白天出来吞食生魂？
小纸明白她所说的并不无道理，也有着同样的困惑。
它正要说话，却隐约听到一阵“咔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