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士听到这话就惯性往她身上看了一眼，还真发现了她女儿眼底那抹不甚明显的乌黑，心说果然这当老师的就是不一样。
谢无生放下手中的杯子，接了个电话就朝门口走，慢声说道：“阿姨，我先去搬一下行李。”
“哦哦好，快，阿故你也去帮帮忙。”
姜故跟着他一块儿到了小区门口，发现某人的行李也就两个箱子，哪儿用得着她帮忙。
“你就这么点东西？”
“嗯，不过可能要麻烦你帮我拿一下这个。”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用胶布粘得仔细的纸盒子。
姜故听话地接过，觉得有点重量，以为是什么易碎物品，所以格外小心。
“这里面是什么？”姜故问。
谢无生：“花。”
姜故：“你还养花？”
不是说千年魂师谢无生煞气重，按理说应该不喜欢带生气的东西才是。
谢无生侧着脸看了她一下，缓声道：“养好了就把它的魂吸了。”
“……”
姜故顿时没话说。
直到某人拆开纸盒子她才发现里面是一小盆腊梅，只是还没到季节，枝干上一朵花苞也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枝桠。
“放这里吧。”
姜故给他把书桌挪了点位置，这样一来就更靠近窗户，阳光刚好能照到那盆腊梅。
“我也挺喜欢腊梅的，一直想种一棵来着。”
这话不假，南临路的尽头有一片梅林，里面种满了腊梅树，每年到了寒冬她都会去。
谢无生闻声转过来，半倚着那张书桌，窗外的光恰好打在他的身上，挨着光的那半张脸的线条就更显得清晰了。
“它如果可以开花的话，我不介意折一支给你。”说着，他抬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那盆光秃秃的枝干。
姜故咕哝着：“折一支给我再吸干吗？”，这语气认真极了，不像是在打趣。
听她这么说，谢无生突然觉得好笑，嘴角扯出了一点儿弧度，又带了点儿笑起来的鼻音。
“你还会笑？”姜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么久了第一次见。”虽然笑意并不明显，但他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好看，眼睛里多了些温和。
闻言，谢无生眨了一下眼，有些错愕。
眼前的人一开始对他是有点儿陌生感的，但现在好像那些隔阂和距离都在被缩进。
谢无生收拾完所有东西后这才打电话给司机，大概意思是有朋友会帮他把尾款结清，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她好像还听到司机对他说了句“下次有需要还找我啊”。
姜故不解：“你东西也不多，怎么不自己开车带过来？”
“为了维持我清贫凄惨的人物形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这话时，姜故隐约听出了一点儿不明所以的埋怨来。
那车她恰好也坐过一回，对于他目前家庭凄惨刚工作不久的人设来说确实不大适合。
“你怎么想着身份造假这么浮夸的？还好周阿姨在我妈旁边吹耳边风，不过你自己也演得挺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