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于恒秋家里,她都怀疑空调是不是开上了三十度,于是只能换上夏天睡觉的装束,小吊带配宽松短裤。
易热体质的郝晴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你要是不喜欢,等我待会儿钻进被窝,你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下次可以订一些正常的颜色。”于恒秋毫不留恋地挪开视线,在衣柜里挑选自己要穿的睡衣。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郝晴猛松一口气。
惹来于恒秋的不解:“不然呢?”
初见的印象尚可,她还以为这家伙有着基本的审美水平,难道她其实一点不认为自己的吊带衫辣眼睛?
“没有没有,我当然知道这件不好看。”郝晴一边赔笑,一边解释,“但这些卖不出去堆仓库的颜色经常会打折,还有买一赠一之类的活动,多划算啊。”
于恒秋拿完睡衣转身,认真审视面前这个人,对她的节俭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为了向于恒秋展示,郝晴抖开刚折好的几件吊带背心,不是玫红色,就是屎黄色之流,确实一看便是滞销品,不懂商家生产它们出来的意义为何。
“反正都是穿在里面的,没人会看见。”郝晴如是道。
没人会看见……?
明明看个正着的于恒秋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这家伙只在睡觉前奇形异状一会儿,平时能维持水准之上的衣品,她想她也不是不能忍。
……
晚上十一点多,郝晴困意潦草地坐在被窝里,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原本以为于恒秋洗完澡就会回来,结果左等右等,直等到烛泪初销,炉香渐烬,空闺依然冷落。
瞧!她寂寞得都诗性大发起来。
强撑起精神,郝晴执着笔,将今天的花费开销记录在手帐本里。
这是郝雷从小教导她养成的习惯,当然那时候他们家条件还是不错的,郝晴并不需要刻意节约,只是通过记账的方式,学习如何更高效地管理自己的生活。
将账本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郝晴抵抗不住睡意,揉了揉眼睛,睁开无果,索性缴械投降,躺下大睡而去。
郝晴是那种一沾枕头就着的人,连灯都不用关,有光无光,有声无声,她都能快速进入深度睡眠。
一个迟迟不来,一个早早睡去,注定了今夜相安无事。
……
岂料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后面跟着的是好多个风平浪静的日子。
自己这婚结的,本以为会每时每刻惊心动魄;实际上对财大气粗的于恒秋而言,娶她进门或许就跟在家添个花瓶似的,根本无足轻重。
郝晴没想到,这些天她和于恒秋说话的次数加起来,甚至都比不上两人相识的第一天,相处时间少得可怜。
于大金主早出晚归不说,连那些零星用来日常休闲的时间,她不是一个人关在书房,就是关在茶室。
早饭晚饭从不和家里其他人一道吃,且睡得比郝晴晚,起得比郝晴早。
郝晴甚至都怀疑,于恒秋是不是在刻意躲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