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一哽，抄起旁边的木柴，不说还没这顿打，一说他不打不行。
“啊啊啊啊！娘，你打人！打人不是好娘亲！”于珺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在院子里跑，嘴里干嚎着。
旁边站着的于昀吓一跳急忙跑过去拦自家娘亲，嘴里解释着，“娘，别打哥哥了，是程盛自己说要爬的，哥哥握着他的手，下边还有奴仆，一准没事。”
于珺还在大叫，他嗓门本就大，这一扯嗓子，旁边七里八户都来劝。
“哎呀，勤哥儿，你这是作甚，哪有娘打自己的小孩的。”
“是啊是啊，珺儿这么乖你真舍得下心。”
好几个大娘听见声音跑过来劝阻，姜勤一向软和性子，这次着实气得狠了，盯着躲在几个大娘身后的于珺，他胸口上下起伏几次，不好把里面的缘由道出来了，憋得脸蛋都红了。
正走回家的于策瞧见自家门口围着一群人，走近些就听见姜勤和于珺的哭喊声，他脚步加快推开面前的人群，看姜勤气狠了的神色，也顾不得人前，赶快走过去想拿掉姜勤手里的棍子，摸了摸他的后背，柔声道：“怎么了，这么生气？”
于策一说话，姜勤就觉得委屈，嘴瘪了下，背过脸去擦了下眼泪，再不肯说话扔掉手里的棍子，进屋子了。
见此，于策转头扫了眼慌作一团的两个小孩，刚还在干嚎的于珺，这会子扣着手，面上有些着急了。
在这说显然不合理，于策只能先支开门口的邻居，等关上门才和两个小孩说话。
“于昀，你说怎么回事。”
于昀抬眼看了下哥哥，小声说：“昨天惮哥哥家的桃子树结果了，前几日哥哥就念叨着要吃，下学后我们就去了惮哥哥家，程盛哥也在，言说也想试试爬树，开始哥哥不同意，后面程盛央求了好久，哥哥才同意的。”
于策看着快要哭了的两个孩子，微叹了口气，将两人揽在怀里，问：“你们可知道为什么娘亲要生气？”
“于珺你告诉爹。”
于珺平日里顽劣了些，却从未真的闹生气过父母，于策清楚两个孩子的脾性，但涉及到安全，还是要叮嘱好。
“珺儿，你知道程盛的身子不好对不对，爬树那么危险的事情，即便下面有大人在，万一还是没看住，他掉下来了，你要准备怎么办？”
于珺感受着爹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鼻子一酸，他玩起来却是忘记了这茬，现在爹和娘一说，心里的恐慌就钻了出来，他之前是见过程盛生病的模样，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药罐子随身带着。
要是真的摔下去了……
于珺心底一阵后怕，眼泪就冒了出来，抽泣地说：“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策知道他后悔了，拍了下他的脑袋，“去，去和你娘说，你把娘惹生气了得自己哄。”
于珺闷嗯一声，牵着于昀的手推开房门走进去。
主屋里的姜勤正坐在床榻上，心情已然平复下来，手里拿着话本子看，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也不说话，直到两个小孩走到他面前，他愣是连眼睛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