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彬想露出一个笑容缓解此刻的尴尬，可惜他面部扭曲，故意做出来的笑容除了奇怪之外，更多的是欲盖弥彰的味道，更可怕的是姜文彬还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是死撑着。
姜文彬咬牙道，“你、你有何证据？”
“哦，证据啊，也是，”姜怀雪点点头，“口说无凭，我就这样说你之前早就来贫民窟找过我们，也没有证据啊，想要证据，这还不简单吗？”
姜怀雪拍拍手，从旁边出来一个穿着长衫的人，这人捧着一个盒子。
“我记得你留了一件大氅给我们，这件大氅我还留着呢，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姜怀雪把盒子打开，拿出了一年前从姜文彬手里拿到的大氅，“当时我就想着这件大氅未来会派上大用场，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旁边那人道，“这件大氅是我店铺里的，这件大氅用料讲究，工序也复杂，是三年前的样式，当年只产了十件。我查了一下这些大氅的去向，其余的大氅都在当年的买家手里，只有侍郎大人的这件大氅在姜怀雪手上。侍郎大人，这单据你要看吗？”
店家递出一张单据，姜怀雪拿起单据展示给大家。
围观的人看了下，纷纷点头，得出结论，“对啊，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这大氅就是姜文彬买的，现在却是在姜怀雪手上，而且听说姜怀雪一年前还吃不饱穿不暖的，这从哪里拿的这大氅？只可能是别人送的……”
大家把目光转向姜文彬。
只见姜文彬黑着脸，往日里温和有礼的样子荡然无存。
“好了，”姜怀雪把这件大氅放进盒子里，“姜文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姜怀雪像是审犯人似地说，“姜文彬，你来找我们不过是看我现在话本写得好，也认识了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打算利用我，然后利用完了再抛弃，根本不是真心想认亲，我说的对吗？”
“你后面的那些人，姜大和姜二，不过也是想从我们身上捞一笔，我说的对吗？”
姜大和姜二完全没想到，还没轮到自己出场呢，他们这边已经全灭了，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的人也议论纷纷。
“这姜文彬可真是个畜生！”
“这人嘴里怎么没一句是真话啊！”
“报官能抓起来吗？”
姜文彬觉得自己肩膀和胸口上像是压了很重的石头，不由自主地弯下腰去，而且呼吸不过来。
他在人前苦心经营多年，让人觉得他谦谦君子般。
可是现在都毁了，都因为姜怀雪和芸娘毁了。
他没了柳莹儿，没了党派的支撑，而且还遭了姜怀雪的记恨，在人前把脸都丢完了……
姜文彬又看了眼姜怀雪，只见她笑吟吟的脸。
这笑容像是刀子扎在他心上。
“姜文彬，你回答我啊，我刚刚说的对吗？”姜怀雪见姜文彬一直沉默，又问了一句。
可是姜文彬转身就走。
他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继续狡辩，这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丝颜面，而且像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做出当街大喊这样的事情？
他可不是粗鲁的平民，他是六年前的榜眼，也是当朝工部侍郎，以往这些平民要想见他一面都难于登天……
他现在只想逃离这让他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