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兴言无言以对。
他小候家里条件一般，虽然没让他饿着冻着，但刚刚到了温饱线，没吃什么好的。这些年赚了大钱，他便很舍得犒劳自己，世界的各色珍贵食材算尝了个遍。
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有了条件后都想弥补小候的遗憾。
但令琛以前条件比他家差多了，却没出现他想象中物极必反的现象。
现在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艺人，哪个不是被捧着哄着，酒店一定要五星级，服装必须是大牌，食物更不必说，他前不久还听业内同私底吐槽某个演员拍戏的候要求剧组必须每天提供米其林餐厅的午餐，某天晚上吃到的鲍鱼有点儿不新鲜，第二天甩脸色罢拍。
结果令琛倒好，山珍海味他能吃，清粥小菜不嫌弃，平自己一个人待着的候更是随便，一两个菜着一碗白米饭能对付。
还基本没什么剩的，这要说出去别人可能又要认为令琛在操人设。
一开始令兴言觉得他是省惯了，后来又有点心疼。
灾后不一定能废墟重建，物极不一定会反，还可能变成抹不掉的烙印。
不看他本人都没什么怨言，令兴言不好再多说什么。
正好这令思渊给他拨来了视频。
“干嘛呢？”
小孩儿的脸出现在镜里，令兴言笑了笑，“吃饭没？”
“吃了。”
令思渊闷闷地应了声，不说话了。
令兴言看出自己儿子不开心，便问：“怎么了？被老师批评了？”
“不是，老师今天还奖励我吃饼干了。”
令思渊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刚刚楼去玩滑滑梯，一直没等到位置。”
“没位置玩别的去。”
令兴言笑，“这值得你不高兴。”
“果果他一直霸占着滑滑梯不让我玩儿！我去找他爸爸，他爸爸像个傻子一样——”
令琛手里的刀叉突然顿了。
本来放松地跟儿子聊天的令兴言听到这句话的候正意识去看令琛的反应，见状，几乎是不假思索吼了出来。
“令思渊！”
小孩被自己爸爸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镜后的小脸顿通红一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令兴言顺了口气，才拧眉盯着屏幕里的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爸爸？！谁教你的？”
手机里的小孩吓得说不出话，身后的保姆阿姨噤若寒蝉。
令琛抬看了令兴言一眼，伸手拿走他的手机。
“我都没生气，你凶他干什么。”
翻屏幕，他朝画里的小孩儿抬抬巴。
“等叔叔房子装好了，给你摆个滑滑梯，你一个人玩儿，没人跟你抢。”
“作业去吧，不然明天你老师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