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蕙为此急得什么似的，服侍窦照的时候便心不在焉起来。
那日一早，她神思恍惚，将主子要换的衣服拿错，窦照很不高兴：「你最近是怎么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也想挨罚吗？」
木蕙连忙跪下：「不敢，只是，只是这些日子累得很，还请二爷见谅。」
窦照想了想：「算了，难为你还要照顾观沅，她好些没有？」
听到这个，木蕙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红开始默默流泪。
窦照一颗心猛地往下沉：「你哭什么？她不好吗？」
木蕙看一眼站在旁边的香杏，不敢不出声。
「说话！」
这时，香杏突然道：「二爷何不自己去瞧瞧呢？」
木蕙吃了一惊，十分意外地看向香杏，香杏却只是低了头，像从未开口一般。
窦照立刻明白她们是被人警告了，观沅必定有危险。
顿时一张脸沉得吓人，捏紧的双手竟有些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叫观海过来！」
第21章
等观海到了，听说二爷要去下人房，不免惊讶：「您在禁足呢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若被老爷知道……」
窦照径直往外走：「少罗嗦，前面带路。」
出院子的时候，外面守着的两个家丁象徵性拦了一下，观海长剑一指他们便怂了，眼睁睁看着窦照离开，然后飞快跑去告诉老爷。
对窦照来说，这种禁足只在他自愿的时候有用，他不想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窦府下人多，白天男女仆人混用，晚上二门关上之后男仆住在前院，不能往后院去。女仆有的住在主人院里，有的住在后座的下人房中。长直院一向只留一个大丫鬟守夜，其他人都要住下人房。
窦照长这么大从不知道下人房在哪里，这是他第一次去。
大清早，丫鬟们都各司其职在各院忙着，下人房只有两个打扫的婆子留守，没有其他人。
窦照才走近，那两婆子便满脸堆笑上前问候：「二爷今日怎么有空路过这里？这是下人房腌臢得很，别冲撞了主子。」
窦照道：「来看一个丫头，前日烫伤了，不知情况如何。」
其中的黑瘦婆子皱眉道：「没听说有烫伤的丫头，倒是您院里观沅姑娘患了痨病被关起来，您不知道？」
窦照脸一沉：「痨病？」
黑瘦婆子叹气：「可不就是痨病，真真可怜，这么年轻长得又好，怎么就得了那个病，想是没救了。二爷自己也注意些，那个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屋里都要用艾草熏一熏才是。」
窦照强压住心中翻腾的怒意，不动声色道：「她被关在哪儿？」
「得了那种病还能去哪儿，不就是咱们府里西北角那个废弃的小院么，这些年少说也折了四五个在里面，晦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