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去兵马司,你以葵仙儿的原雇主身份前来回话,要问什么也可直接问。」
殷问酒问:「下河捞绳子的人呢?」
楼知也答:「昨日一场雪,湖面又冻上了,已经派了人去砸冰。据船夫说,尸体是飘上来的,湖底翻找的范围也不小,估计要花些时间。」
马车行到主街,楼知也叫了一声停。
他跳下车去没一会,再回来时手上拿着热乎乎冒着气的白胖包子。
「两位没用早饭,先吃点垫垫。」
一个肉包子吃完时,马车停在兵马司门前。
楼知也交代着:「已安排了人去找尸体,没了尸体线索会更少,丢了尸体这事,也暂不可对外人言。」
殷问酒点头。
入了审讯厅,里头已经坐了好些个人。
看穿着打扮大概能分辨出来,有船夫,还有春榭潮的妈妈,丫鬟们。
「死者身份已确认,名葵仙儿,原是在秦淮河弹奏的琴师,后卖身契于这位客栈掌柜,她便是死者的主人。」
葵仙儿!?
在场只有春榭潮的妈妈知道这是何等人物。
再打量殷问酒也能理解了,死了这么一棵摇钱树的身契,追问过来也是应该。
那船夫把昨日发现尸体的细节,过程又说了一遍。
殷问酒问:「人浮起时,脚踝处是没捆绳子的吗?」
船夫道:「确实没有,小的连人都没搬运上船,拿竹竿勾着了往春榭潮带的。」
也正是清晨,小秦淮河最为寂静的时刻,船夫们才好去砸冰,才能一路无阻的划到主街湖心。
殷问酒又道:「我这可是死了棵生钱树,究竟是谁杀了葵仙儿,我必要找到此人赔我损失!」
这回大家都理解了。
楼知也坐审讯主座,「这位殷掌柜的问话时,你们如实回答即可。春榭潮的张妈妈,人是你接待进春榭潮的,各中细节,一一道来。」
张妈妈清晨赶来,胭脂水粉还糊了满脸。
她音色尖利,回话是冲着殷问酒的。
「这可赖不到我春榭潮身上啊,你自己家的琴师没看好,她要坐在我春榭潮抚琴,我们也不能赶了人不是。」
殷问酒不客气道:「说重点,怎么来的,为何来的,来了多久?」
张妈妈打量了她两眼,年纪轻轻架势倒是十足。
她也不多废话了,「人来了有半月,来时便带着面纱,从未取下过。因何而来妈妈我是真不知道,她进门问的是:这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楼,就是这儿吗?」
殷问酒记下一点,为什么要找最有名?
张妈妈还在继续说着:「我答那是自然,咱们春榭潮若是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然后她放下琴就弹了一曲,曲子有多好我也不说了,更何况这人不求银子,只说每日晚上都会来,春榭潮帮着把名声打出去即可。」
「这等好事,我哪能不依呢,见她按时来了两日我便开始为她传名了,其实也不需我传,连楼大人不也是来听过几日的。」
只身来了上京,进最有名的青楼弹曲,蒙面,不图银子,只图声名远扬。
仙儿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张妈妈总结道:「接着她每日来,我每日喜,三天前突然就不来了,本就是捡了个大便宜,人家又对春榭潮没要回报的,来便来走便走,我又能说什么呢?昨日我也是同大伙一起才知道人溺死了呀!」
楼知也见殷问酒没话问,转而问向其他人,「与葵仙儿说过话的,说了些什么,一一回禀过来。」
有一小二先开口了,「她来的第一晚便有客人找来小的问,问人姓名,问人长相,问人可否上私宅弹奏。然后我就去问了她,这才说上话。
她一概摇头,莫了我要走时,她问我:这上京可有什么地儿求符咒特别灵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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