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完他才发觉，张佑年看不懂手语，又懊恼地想在周围找点能表达的东西来，手机也好纸笔也好。
张佑年愣愣地看着他的手，呢喃：&ldo;你自己来，行，好了敲下床，我在门外。&rdo;
能不敲吗。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沈桂舟有些害怕，总觉得张佑年还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他草草处理完，穿好睡衣，犹豫着，还是敲了敲床头。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他猜对了，张佑年果然没那么好心。
曲越笑得一脸温柔看着他：&ldo;好久不见，桂舟。&rdo;
&ldo;他背叛了我&rdo;
曲越回来了，就站在他跟前，朝他递来他的手机。
沈桂舟眼眸落在手机上，又望回曲越脸上，不自在地伸手准备接过手机。
猝不及防，曲越用手盖住沈桂舟的手背，往跟前一拉，眼尾带笑：&ldo;三年没见到你了，过得怎么样？&rdo;
沈桂舟手机都不拿了，要把手抽回来，但曲越看着没用什么劲，实际攥得紧，他压根动不了。
&ldo;喂。&rdo;张佑年拿着两杯水走进来，用力砸到床头柜上，盯着曲越抓着沈桂舟的手。
水杯里的水翻了个跟头，从杯子里甩了出来，落在柜上，滴答到地面，曲越识趣地松开手。
&ldo;见面礼嘛，在国外待习惯了，你不让我亲，我就只能握握手喽，&rdo;说着，曲越朝阳台走去，拉过落地窗前的两只沙发椅摆好坐正，拍了拍另一只椅子，对着沈桂舟说，&ldo;来，我们聊聊。&rdo;
沈桂舟警惕地看着他，半天不做动静。
曲越看着就不像个正常的心理咨询师，更像个笑着给人下蛊的。
他见过很多温柔的人，阿雅、大藤、纪忱、曲随……他们会笑着同他说话，会皱眉头担心他，会无奈地叹气，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是曲越这样的，笑得一脸坏水。
他三年前和曲随说过，他觉得曲越笑的时候只笑了皮，曲随哈哈大笑。
&ldo;让曲越听见可能要气死了，他这张脸勾引了多少人，被你说笑得假哈哈哈，不行我得录下来，你再说一遍。&rdo;
但沈桂舟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说一遍了，万一曲越下回来真笑着拿把刀架他脖子上，他往哪跑。
同样，他知道曲越拍旁边的沙发椅是什么意思‐‐要问他一些事情了。
他不想。
他不想和曲越待在一块，也不想和张佑年待在一块，这两人都让他不舒服，但现在这两人都在这里，简直就是双重难受。
&ldo;曲医生呢？&rdo;沈桂舟打字。
&ldo;曲随？他晚点来。&rdo;提起曲随，张佑年有些恼，一旁的曲越笑出了声。
&ldo;曲随知道你打了他一拳乐死了，说要顺便来帮张佑年看看脸，张佑年不让，他非要来，还说什么，&rdo;曲越沉下脸，伸出两只手指假装夹着烟，摆出一副深沉模样，学曲随说话，&ldo;我是来看桂舟的，谁看你了，你是顺带的‐‐哈哈哈哈。&rdo;
&ldo;要我用胶带封你嘴是吧。&rdo;张佑年冷声。
沈桂舟看着曲越无奈摊了摊的手，垂眸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