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有的时候波本也觉得挺挫败的。
因为可可酒是真正的油盐不进。
哪怕他除了一开始照面的时候给人印象比较差……后面他自认做得很好了。
对方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近乎苛刻要求都遵守了，龟毛的小细节也都一一配合了，不只是饮食上生活习惯上都照顾到位了……甚至于对方在外面和别人吵架了都要他去帮忙找回场子。
不过最后这个倒是也不用他怎么做，通常就是他站在前面，然后可可酒躲在他后面怼人。
他倒不是不肯张嘴帮忙，只是这帮科学家有自己的吵架方式——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这些举动上他近乎是纵容了……但波本也有自己的心思在。
毕竟……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
他对于人无理的要求这么无底线一般的纵容，对方习惯了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啊，是切好的西瓜尖尖……”黑发少女脸上先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后下一秒就板起了脸，对着他，语气硬邦邦地回道，“谢谢。”
波本微笑起来，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句：“这么不情愿的话，不如别道谢了。”
“因为我爸妈教育过我要讲礼貌。”黑发少女依旧板着脸，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果切，拿起小叉子插了一块，递到了金发青年跟前，“呐，谢礼。”
波本愣了一下，都有些无奈了：“你这都超过借花谢佛的程度了……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要就算了。”黑发少女说着就要把叉子收回去。
金发青年挑了挑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凑过去咬下那块西瓜。
可可酒愣了一下，抿了抿唇，一脸不高兴地盯着他，努力地想把手抽回去。只是波本没有松开力道，维持着这个姿势，将嘴里的西瓜咽下，微笑着看着她，问道：“这份谢礼有些不对等吧？”
黑发少女盯着他，半晌后，有些不情不愿地回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有对等的礼物的。”
波本一愣，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减轻。
可可酒趁着这个机会抽回了手，还往后撤了撤距离他远了一点，用警惕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始快速吃起西瓜。
“……”那股子熟悉的无力感涌了上来，波本手肘靠在桌子上，单手托腮，无力道，“吃慢点吧，没人和你抢。”
【六】
波本挺好奇可可酒说的“对等的谢礼”到底是什么。
毕竟就目前而言，他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得到过。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首先，最先容易被发现的，是钱——毕竟是打到账户上的；
后面，他发现了对方写论文还带了他的名字作为二作——还是他无聊之中翻看期刊样刊找她的名字想看看她在研究什么而发现的；
最后，是半颗彗星。
那颗彗星他知道，是她去观测星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还加了他的名字。
至于问起来的时候么……
“因为你的确帮了我很多忙。这些是你应得的。这和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无关。”
“……那你还挺知恩图报的啊。”波本皮笑肉不笑道，“其他的也就算了……彗星分我一半真的可以吗？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了哦。”
“因为那是我和你一起发现的啊。”黑发少女看向他，红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语气冷淡但态度颇为认真，“我不会向宇宙说谎的。”
波本一怔。
而可可酒说完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了。
波本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其实没有那么在乎对方送他的东西。
钱他并不缺，论文他不进学术圈也用不着，至于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