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耳朵死亡时间太巧，就在这份机密资料丢失的第二天，且作为凶杀案几乎没有悬念。
调查取证需要时间，而这个调查取证的时间，正好足够郝仁将实验体全部带回自己管辖的领域，。
温副院即便手握证据，也需要时间去上报申请逮捕令。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郝仁的人体实验兴许已经结束。
到时候手握对绝对控制星际人们信息素命脉的郝仁，将会成为各方忌惮的毒瘤。
温锦与温副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底看见彼此担忧。
温副院扔掉手中钢笔，他抖着唇说：「明天……我尽量争取，明早安排人送走这批实验体」
事实上温锦不仅担心明天，她担心郝仁今晚就会动手。
却也心知肚明，这是温副院目前能争取最大权限，哪怕是阮听枝背靠阮家，也不一定能更快。
为了保险起见，温锦语气难得认真的说：「今晚您让我与关仪掉个班吧。」
温副院犹豫了一下。
温锦手掌出现一道光圈。
温副院没吭声。
光圈扔出去，悄无声息震碎了十米远玻璃台内的高脚杯。
温副院依旧没有松口。
温锦有些无奈：「您是不信任我有能力？」
温副院摇头，这些年跟温锦相处过后，温副院多少知道一些，温锦在藏拙。
可再怎样厉害，体检报告上的数据不会作假。
温副院干涩的张了张嘴：「万一遇到情况，你即将崩溃的精神力能支撑到明早吗？」
「还是……」温副院眼底有些湿润：「你……」
最后一句「想死」被温副院咽了回去，温锦的状态，身边但凡熟悉她的人都能察觉，她太颓废了，活着宛若在等死。
接触到温副院担忧的目光，温锦骤然想起来，这具壳子与温副院之间的渊源。
她头回笑了一下，从兜内掏出一把钥匙。
递给温副院：「上回的话没有跟您开玩笑。如果我陷入昏迷不醒状态，您又实在想救我，麻烦帮我将酒柜内那些酒卖掉，买下九品紫枝研磨成粉喂给我。还有……谢谢。我也姓温，以后没人的时候能叫您一声「温叔」吗？」
温副院眼底湿润，骂她得寸进尺。嘴上却让温锦喊了两三声才罢休。
「能问一下，你这么做为什么吗？」
温锦一愣，想起半年前，温副院也问过她同样的话，当时她把解毒剂的丹方留给阮听枝换一个军团长的位置。
其实真要较真，没什么意义。
温锦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样善良的原因，大约是不忍心，从始至终好像也没有对阮听枝狠下心过，唯一一次，她把阮听枝变成了疯批。
很多事情，并不是她能改变。
温锦自认为不后悔，可这半年迟迟不走，就连温锦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很大时候，她都不愿意去仔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