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暮不讲话。
她窝靠在他的脖颈间，发出轻轻地抽噎声，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宝宝。
沈溯那点倦意一瞧见她的泪便都散了，他缓缓坐起身，将萧言暮抱到他怀中来，低头问她：“哭什么？”
萧言暮被他团成一小团，抱在他的怀中。
他拍着她的背，宽阔的手掌顺着她的脊背上下的抚过，安抚他的夫人突如其来的难过。
萧言暮本来不想哭的，可是沈溯的手掌温柔的拍着她的时候，她面上的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心底里压抑着的委屈蹭蹭的往外冒。
她想起来她以前受过的很多委屈，多数都跟沈溯没什么关系，只是在这一刻一起勾出来了，怎么都止不住。
她贴在沈溯的身上，流了片刻的泪，然后才抬起手，抓起沈溯的手掌，贴到她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小腹柔软温热，摸上去手感好极了。
纤细的姑娘歪靠在他的怀中，过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我。。。日后，不知能不能为你诞下子嗣。”
沈溯垂眸看她。
窝靠在他怀中的姑娘哭的鼻尖都红了，乌黑的眼睫湿漉漉的黏粘在一起，眼眸像是大雨中被打湿的黑色石头，透着黑亮的泠泠的光，像是流泉得月光，化作一溪雪。
她抬起眼眸的时候，眼眸里倒着沈溯的脸，他们映在彼此的瞳孔中。
“如何不能？”沈溯手掌还贴着她的小腹，随着她说话，一边轻轻地揉着，问她：“可是为夫不够努力？”
萧言暮由悲转羞，低落的情绪回升了些，抬手打了他一下，然后自己坐起来了。
不再落泪，只是拿手背擦过润湿的眼角，然后下床去点了一根蜡烛，又捧着回到床榻间，放到床榻旁边的小几上。
烛火照亮四周，带来昏黄的光晕，萧言暮坐在一片柔光中，软脂被照出温玉一般的色泽。
沈溯的眼眸落过来的时候太羞人，萧言暮瞪了他一眼，随后扯过来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才与沈溯道：“我与韩临渊——”
她才刚说完这三个字，沈溯突然间从床榻另一头扑过来。
他速度快，扑过来时萧言暮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将萧言暮压在了床榻间，倒是不疼，只是将萧言暮惊了一瞬。
“做什么？”她微恼的瞪了他一眼，正看见沈溯顶着一张比她还不高兴的脸，面色沉沉的与她道：“不准提他。”
萧言暮伸手打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带着一点微恼，道：“我在好好和你讲话。”
沈溯压在她脖颈间，低头去咬她的脖颈，不讲道理的去剥开她的衣裳。
他以前听见韩临渊，还没觉得多难受，毕竟萧言暮是他从韩临渊手里抢来的，他听见韩临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个胜者，但是现在他日日与萧言暮在一起，再听到韩临渊时，心底里反倒会滋生出一些嫉妒来。
凭什么韩临渊比他更早认识萧言暮？
凭什么韩临渊就能先娶到萧言暮？
这股嫉妒来的莫名其妙，但却极其顽固，似是扎根在他心间了一般，就算是他赢得了美人心，也依旧一直纠缠着他，让他听见这个名字，就要过来咬上萧言暮一口。
萧言暮推他的时候力道不重，只是轻柔地点了两下，微凉的指甲在他的胸口处划过，嗔怪般道。
但沈溯不答话。
他伏在她身上，咬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衣裳往下剥，露出光滑的肩，萧言暮的呼吸乱了些，隐隐有些羞恼，“啪”的一下拍在沈溯肩头，道：“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不知道是不是前二十多年没女人的缘故，沈溯一旦翻起来欲念，便会变得蛮不讲理，不管萧言暮说什么，都挡不住他亲她的动作。
“我——我说我，不一定能为你诞下子嗣。”萧言暮眼前渐渐发昏，声线断断续续的往外冒，偶尔还尖细的喊上一声：“沈溯！”
沈溯低低的“嗯”了一声，去吻她又一次湿润的眼眸，与她低声道：“我听着。”
萧言暮已经没力气推他了，只喘着气说：“我与韩——”
她话还没说完，沈溯突然低哼了一声。
他耐着性子，将萧言暮说过的话一点点全都吞了回去，逼得萧言暮眼角都荡起了泪花。
萧言暮算是知道了，他一听见“韩临渊”三个字就发疯。
“我一直没有子嗣。”她只能将之前要说的话都吞回去，继续道：“不知道。。。以后能不能与你怀个孩儿。”
她以往也未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今日沈溯突然提起来了，她才恍然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