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隔了会儿，小周一惊一乍：“啊不对，前两天有个男人来过，高高大大穿着西装，还蛮帅的。他问你在不在，我说不在，他又问你去了哪里，我说出门了，有事可以帮他转达，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朱序：“哦。”
nbsp;nbsp;nbsp;nbsp;小周抱着那捧玫瑰左看右看：“这花的颜色比较吸睛，我摆在窗口？”
nbsp;nbsp;nbsp;nbsp;朱序说：“帮我保下水吧，有人预订了。”
nbsp;nbsp;nbsp;nbsp;午休时候，她将花送去A座。
nbsp;nbsp;nbsp;nbsp;本想放下就走，前台的小姑娘忽然叫住她，“贺总吩咐，麻烦您送进他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朱序犹豫了下：“现在吗？”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点头。
nbsp;nbsp;nbsp;nbsp;“他在？”
nbsp;nbsp;nbsp;nbsp;“在的。”她说：“我带您过去。”
nbsp;nbsp;nbsp;nbsp;朱序跟着她穿过宽敞明亮的办公区，午休时间四周很静，很多工位上都空着。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右侧是一排落地窗，窗外直面大海，视野上的辽阔令人豁然开朗。
nbsp;nbsp;nbsp;nbsp;朱序收回视线，跟上两步。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借用走廊隔开了两个区域，到这边空间更为宽敞，他的办公室在尽头。
nbsp;nbsp;nbsp;nbsp;经过秘书间，小姑娘跟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由秘书引领朱序过去。
nbsp;nbsp;nbsp;nbsp;秘书轻轻敲门，隐约听见里面应声，方才推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nbsp;nbsp;nbsp;nbsp;朱序抱着花，一眼瞧见靠坐在办公桌上接电话的男人，他一脚撑地，另一脚微悬，坐姿的缘故，背部稍稍弓着。
nbsp;nbsp;nbsp;nbsp;他身上那件白衬衫贴合着身形，这个方向去看，腰细腿长。
nbsp;nbsp;nbsp;nbsp;朱序一时没动。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在听那边讲话，眼睛已经睇了过来，见她还在门口，四指并拢地勾了下，又翻转手腕向下，点点自己身旁的办公桌，示意她坐去他那边。
nbsp;nbsp;nbsp;nbsp;朱序依话照做，动作很轻，将花放在他身后的桌上。
nbsp;nbsp;nbsp;nbsp;他的桌面很整洁，笔记本合在中间，右侧一摞文件、一只笔筒。朱序没忍住多看了两眼，那笔筒里并没有笔，只插着一把从她那里顺走的花艺剪刀。
nbsp;nbsp;nbsp;nbsp;她抿了下嘴，调转视线，见另一侧放着本顶厚的书籍，上面写着《烟花爆竹用化工材料质量手册》。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们也算同行。”他的声音忽然传来。
nbsp;nbsp;nbsp;nbsp;朱序转过头，不知他何时结束的通话。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稍微调转方向，仍闲散地坐在桌边，与朱序同侧但相对。
nbsp;nbsp;nbsp;nbsp;他下巴指指那书：“
nbsp;nbsp;nbsp;nbsp;烟花也是花，从设计到生产，直至升空燃放再凋零，跟鲜花的生命轨迹很相似。”
nbsp;nbsp;nbsp;nbsp;朱序第一次听见这么有趣的解释，深入来讲：“也拥有差不多的意义和价值。”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认同地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朱序抬起头看他：“但毕竟隔行如隔山，我不懂烟花制作原理，贺总似乎也不怎么会养花。”
nbsp;nbsp;nbsp;nbsp;她进门时，就注意到窗台上摆那瓶风铃已经枯萎，但它的花期可以再长一些的。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也很头疼，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件得心应手的事，花醒了，根剪了，仍没看到它全部绽放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他垂眼，瞧了瞧桌子上她刚带来的这一捧：“什么花？”
nbsp;nbsp;nbsp;nbsp;“多头玫瑰。”
nbsp;nbsp;nbsp;nbsp;“这个颜色倒稀奇。”贺砚舟顿了下：“辛苦朱老师？”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称呼，朱序没忍住抿嘴笑了下。她起身，问了卫生间的位置，丢掉枯萎的风铃顺便清洗花瓶。
nbsp;nbsp;nbsp;nbsp;仍然用深水醒花。
nbsp;nbsp;nbsp;nbsp;朱序将带来的一小瓶液体倒入花瓶中。
nbsp;nbsp;nbsp;nbsp;贺砚舟：“这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醒花液。”朱序拆除包装，拎起整束花的根部，动作稍顿：“弄到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