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社团那帮人带出去聚餐,菜没吃两口,小麦汁儿灌了个饱,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社团联谊,美名其曰拉进邻里距离,共促和谐。
他们武术社和搞文学的活动室隔了十万八千里,不晓得是哪门子的邻里。
陆执年进武术社也是个意外,本着混点学分的初衷随便试试,没成想他上去把架势拉开,一个西瓜切两半的功夫还真入了社长的眼,都没有让回去等消息,当场后门大开。
昨晚就眯了2小时不到,陆执年困得出神,手机在裤包里震了半天也没有听见。
「帅锅,帅锅,弟娃儿!嘿,醒醒,你手机在响。」
陆执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喊他,挣扎着睁开眼才想起来自己正坐在车上。
司机见后座的人一手捂着后脖子龇牙咧嘴,提醒道:「手机在震。」
陆执年不紧不慢地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看了眼显示:老爹,不由撇了撇嘴,哪个大嘴巴子,又漏了他的行踪。
「喂?爸爸,干嘛呢?」
电话那头见宝贝儿子终于接了电话,神色一下缓了下来,也没在意陆执年有些别扭的语气,「宝宝,国庆不回来吗?」
「不回来,不是中秋才回去过吗,这才几天。」
陆远语气温柔:「去渝都见网友?」
陆执年一听,果然!
「谁给你说的?告状狗!」
「我去渝都又不远,动车2个小时都要不了,而且渝都我又不是没有去过,都是大城市安全得很,我也不是小孩子,去个渝都都不行吗?」
陆执年心里烦,说话就呛了起来。
外人都说陆远对陆执年管得太细,不像对儿子反倒是在养女儿,但这么多年来其实两父子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从陆执年妈妈去世后,陆远对陆执年总是过分地紧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真掌上明珠。
陆执年也不是没有过反抗,不然也不会背着他爸报了平川的学校,一个人偷偷从京市跑到了这1700多公里外的地方上学。
陆远轻声哄着儿子:「网友毕竟没有见过面,你要去爸爸也不反对,见面选在人多一点的地方,别让对方知道你住的酒店,几点的动车?到了给爸爸报个平安。」
陆执年望着车外不断倒退的高大建筑:「知道了爸爸,动车是11点27的,到渝都1点了,我到时候给你发信息。」
陆远又叮嘱了几句,身边有人小声提醒着他开会时间到了,陆远没理,对着电话说了声:「宝宝玩的开心。」说完终于挂了电话。
要不是渝都实在离得太近,到渝都连航班都没有,陆执年是不愿意来坐动车的,倒也不是坐动车有什么,而是平川东站这个地方就很邪门,来十次有十次都被迫在跑,各种原因同一个结果。
终于到了站台,陆执年呼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毕竟国庆,大小枢纽站的人流量不可谓不多,从候车室到站台,人挤人挤人,特别是这样的长假,相比春运也就少了大包小包。
正想着,陆执年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地上那偌大的蛇皮口袋。
卧槽?还真有!
蓝白编织的经典配色,顺着包看过去,是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高帮的。
胶底绿帆布,看得出来经常在穿,鞋面有不同程度的磨损,颜色也穿得有些深。
再往上是条黑色的裤子,陆执年眼神顺着裤腿往上攀,心里有些嘀咕,这得多长的腿啊。
嗡嗡~
又有电话进来,陆执年一边摸手机,不情不愿地把眼睛撤回来一会儿,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网友。
虽然没有见面,但显然对方对陆执年还挺上心的,又是问要不要去接人,又是安排住宿。
当然,陆执年是个乖宝宝,全面贯彻爸爸的话,不跟陌生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礼貌地都拒绝了。
挂断电话后,他一边假装无聊地转着手机,一边不住偷偷地看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