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片猩红，红色蜿蜿蜒蜒，流进中央骇人的巨坑。
灯光依然明亮眩目。
镜头扫过呜咽的主任、脸色惨白的外科医生、努力安慰小男孩的实习医生和两名呆傻在原地的安保人员，激烈的矛盾感冲击着观众们的感官。
另一边，妮妮悠悠醒转，原本浅色的礼服裙被染得脏兮兮的。
“所以……他们这轮游戏算结束了吗？”
“按道理来说，舞台和彩蛋都没了，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哎？是不是有人来了？”
由于收音限制，观众们听到的声音有些模糊。
但在舞台上，沈无舟听得倒是格外清楚。
是一阵从后台位置传来的脚步声，皮鞋跟拖拖拉拉地敲在楼梯上，令人生厌。
主任止住了哭泣，灵敏地往沈无舟身后一躲。
“什、什么情况？”
除了还有点呆滞的妮妮之外，舞台上还清醒着的玩家们，全部动作一致地向沈无舟围拢。
两名安保人员相互对视，脸上肌肉紧绷，似乎恐惧到了一个境地。
他们也不是傻子。
直播看过，绞肉机、接二连三的死亡，这一切是他们亲眼所见。
游戏的真相被揭示的时候，他们也在现场。
极端的恐惧之下，他们虽然想不明白全部的情节，但是也知道，沈无舟是场上最厉害的老玩家。
跟着他。
跟着就对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通往后台的楼道上转出一个身影。
沈无舟认出来了——
这是节目的导演，最开始进入厂房的时候，就是它领着他们进来的。
伪人的黑色口罩已经摘下来了。
只是这一次，它的嘴角并没有像刚开始那样裂开，而是抿紧向下，模拟出一副很不开心的神情。
沈无舟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后躲避。
根据先前的事实总结，这些伪人并不会，或者说并不能，在玩家没有违反规则的时候贸然起攻击。
规则是铁律。
所以，这只伪人来干什么？
“你们好。”伪人导演冷冰冰地说。
它张嘴的幅度很小，很好地隐匿了嘴里的尖牙。
和尚的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