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苏小姐不会在想着，这沈少爷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伪装，我都要为他倾倒了。”
听着沈岫掐尖了嗓子说话，果然这人还是如前世般让人生厌。
沈岫收起笑意道：“没见过哪个男子的脸白净的如你这般，竟是连一丝胡渣都没有。”
“苏小姐这次是你自己偷溜出府吧。”
“此事与你无关，就此别过沈少爷。”
苏钰径直绕开沈岫朝城外方向走去。
只是令苏钰没想到的是沈岫的脸皮如此之厚，明明已经拒绝了却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半晌，苏钰终于忍不住发声：“沈少爷你没必要一直跟着我吧。”
“苏小姐说笑了，这路这么宽岂能只许你一人走，看样子你是要去雨花村，就你两条腿走怕是天黑都到不了，正巧我也要去，不如你我二人骑马同往也算有个搭。”
思来想去也是有几分道理，苏钰便答应了他。
本以为沈岫会去府中牵马，没想他倒是直接到最近的客栈里招呼一声，店小二便哆哆嗦嗦牵来一匹马。
“苏小姐是要赏脸与我共骑一匹马吗？”
“不用，我自己会骑。”苏钰从店小二手中结果缰绳。
沈岫冷眼扫了眼店小二，他便识趣地又牵了匹马来。
二人并肩骑行在小路上，此处已离京城有些距离，杂草丛生略显荒芜。
想起方才沈岫给店小二银钱，里头的掌柜跟见了鬼一般拒绝，一直念叨着“沈少爷大驾光临是我们的福气”“沈少爷人中龙凤，骑马怎敢收钱”，就差当场跪下磕头。
苏钰不禁出声询问：“刚那店家为何如此怕你？”
“难得苏小姐对我本人感兴趣，想听实话吗？”沈岫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因为这店家上回强抢民女被我打断了腿，这店也被我砸了一遍。”
果然是很符合小霸王的作风。
看着身着白衣的沈岫，苏钰猛然间想起今日好像是他母亲的祭日，怪不得今日他要来雨花村。
七年前沈母来雨花村采买花卉，未曾想返程途中突发暴雨，山路泥泞，加之马受惊，撞上了路旁的树，一车人无一人幸免，等到发现早已是第二天雨停。
前面好像就是那相撞之处。
苏钰握紧缰绳迫使马停下，犹豫道：“沈少爷今日是你母亲祭日，你要下去祭拜一下吗？”
沈岫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前进，许久后才下马走到树前。
七年前的雨夜给这棵树留下了致命的伤害，但它终究没有倒下，扭曲着生长，如今也是生机盎然。
沈岫从怀中掏出一袋糕点放在了树边，思来想去还是少了点什么，又去周遭摘了几束野花放在了一旁。
苏钰看不出此时他的表情是喜是哀，只是安静地站在后方。
“你知道吗，我娘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