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顺手救下来的。”陆明慎挑了挑眉，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
沈秋晚顿了一下，低声嘟囔：“就算报恩也不必以身相许吧？”
他神情认真，直视着沈秋晚的眼睛：“报仇就有必要了。”
闻言，沈秋晚愣住，朦胧间似乎懂了什么，她刚要追问，就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
年长的宫装女子横冲直撞闯入，身后追着两个满脸为难的侍从。她见沈秋晚在这里，面上一惊，朝着她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安平郡主。”
沈秋晚认出来了她，是陆明慎生母身边的严嬷嬷。竟这般没有礼数，沈秋晚对她的印象更差了，脸色也说不上多好：“起来吧。”
严嬷嬷并不在意，她歉意道：“郡主，老奴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只是德妃娘娘那边找得急，您看可否让四殿下先进宫，改日你们再叙旧。”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秋晚也不好再阻拦，冷着脸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严嬷嬷。
陆明慎跟严嬷嬷进了宫，沈秋晚不好继续再待在四皇子府，便回了长公主府。
她坐在窗台前，思绪却早就飘到九霄云外。想起德妃，她眼前立马浮现出那张美艳凌厉的脸。
德妃的父亲镇国公，手握重兵，景元帝颇为忌惮，因此当年用尽手段逼她进了宫。德妃怨恨景元帝，自不会善待陆明慎。
她的右眼皮突然跳了几下。终究还是不放心，沈秋晚又折回了四皇子府，静待陆明慎的归来。
直到外面天色全黑，她才见到陆明慎一时间四目相对，屋内寂静得可怕。
陆明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有出声，定定看着她。
“四弟，我、我来寻你，是想让你教我怎么用这鞭子，没想到这么晚你才回来。”沈秋晚眼神飘忽不定，故作淡定。
“这么晚，表姐可吃过了？饿了吗？”
“没吃过，不饿。”她坐了半晌，自然腹中空空，饥饿难免，却还口齿牙硬道。
“我饿了，表姐陪我一起吃点吧。”他轻笑一声，眼底漆黑，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今日太晚了，等明日我再教你怎么用鞭。”
沈秋晚颔首。
饭桌上。
陆明慎安安静静吃饭，连眼都不太一下。沈秋晚为了缓和一下氛围，用筷子给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他的碗中。
他掀起眼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把鱼肉吃入口中：“多谢表姐。”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鱼了。”沈秋晚腼腆笑道。
陆明慎低着头，顿了顿，久久才回了句：“表姐也爱吃鱼。”其实他不爱吃。
“我最爱吃东海的鲳鱼，可惜东海离京城太远，一年也吃不上几回。今天倒是巧，四弟你这小厨房竟然做了鲳鱼。”沈秋晚夹了一块鱼肉，享受地眯起眼。
“今日天色已晚，表姐若是不介意，便在客房休息一晚。明日起来，我便教你。”
沈秋晚欣然答应。
心里揣着新鲜事，她睡不沉，次日天边刚泛起淡淡鱼肚白，她便起来，手脚轻快地跑到了陆明慎卧房外。
往日这个时候，陆明慎早就起来了。可是现在，他还未起身。
沈秋晚一开始小声敲门，后面用力敲，里面却依旧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