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连忙上前翻了翻林燕然紧闭的眼皮。
只是这一看,心情又如雪上加霜。
“明月,你怎么不救她?”
她火急火燎地问了一句,不等回应,便急匆匆去药箱翻找趁手工具。
有琴明月被她问的心慌意乱,压根不知怎么回答,见她这幅惊吓模样,心一下子乱到了极点。
她近前一步,急迫问道:“蓁蓁,她有没有事?”
柳蓁蓁找工具的手都在发抖,仓促应了一句:“尚不知。”
“那你怎么救她?”
柳蓁蓁正在急速思考,闻言眼神肃然,沉思几息后决然道:“情况危急,我只能为她放血。”
她顿了顿,看向有琴明月,“放血是压制乾元信息素最粗暴的一种方法,可以救命,但是伤身。”
有琴明月眼神一晃,脸色白了些,神情间显出一抹后悔来。
柳蓁蓁没再多说,赶紧找出一个卷着的布包,往桌上摆开,里面霍然是一排制作极为精巧的银针,长短粗细俱皆有之。
她慎之又慎地取了一根出来。
“火。”
陈雪抢着点燃油灯。
柳蓁蓁将针尖送到火心上,细细地烧,一边烧一边道:“准备热水、空盆。”
叠翠和湘雨刚要应声,守在门口的林凤凰飞跑出去:“我去。”
叠翠和湘雨看了自己主子一眼,都感觉到一股焦躁不安。
林郎君不是主子的妻郎吗?怎么会信息素爆发成这副模样?
所以主子和林郎君是真的一直在饰演夫妻情深?
她们忽然都生出一股一言难尽的滋味,林燕然的付出,她们是一点点看在眼里的,还以为她和主子恩爱至极,才这样拼命呢。
林凤凰飞跑着取来热水和盆,陈雪接下后送进房间,便避嫌出去了。
柳蓁蓁连续烧完十几根银针,再次吩咐道:“扒开她的衣裳,露出肩颈和四肢。”
叠翠和湘雨这次赶紧走到床边,手脚麻利地解林燕然的衣裳。
她们做的小心翼翼,因为知道自己主子并不喜欢丫鬟婢女近身伺候林燕然,平常林燕然身边是没有一个人伺候的,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做。
她们暗中好奇过,神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便是赘婿,身边也是仆从成群,林燕然可是主子的妻郎啊,比赘婿的身份高多了,主子身份如此尊贵,安排些下人照顾自己妻郎的衣食起居,是一种身份象征。
可是主子并没有安排,林燕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们便放下了好奇,觉得一定是因为她是乡民的缘故,一时半会改不掉底层人的习惯。
叠翠和湘雨将衣裳全部解开,只留下了亵衣,而后便退在一边。
柳蓁蓁紧皱着眉头,将林燕然一只手拉到床沿,开始往她指头上一根根扎针。
每扎一根,她就往林燕然脸上看一眼。
俗话说,十指连心,指尖扎针,最是剧痛,可是林燕然毫无反应。
血珠顺着银针,一颗一颗地从指尖上渗了出来。
滴答。滴答。
坠落在银盆中。
柳蓁蓁看了眼血色,是深红,血液粘稠,散发着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得亏她已经服下了新生丸,不然已头昏脑涨四肢瘫软。
她赶忙将她五根指头全都扎上银针,让粘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渗出来,接着又托起林燕然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很快,林燕然的手、足、肩、颈,全都扎满了银针。
血珠一滴一滴往外渗,盛血的盆不住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房间静默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