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却继续道：“因为你是那人喜欢的人。”
“那人？”
沈云舒嘴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问出声了，有些尴尬，微微低头。
“是十一皇子。”
皇贵妃看了她一眼，嘴角向下，表情似哭非哭。
沈云舒直觉，这其中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比如，王皇贵妃身为王尚书家的庶女，是如何搭上十一皇子这条线，然后进宫为其效命的？
虽不知道详情，但如今看来，皇贵妃对十一皇子的感情……不太清白。
不仅是忠心。
沈云舒不敢问，对某些事情刨根问底，除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没有丝毫好处。
她只道：“皇贵妃娘娘怕是误会了，臣妇是裴准的妻子，与十一皇子私交不深……十一皇子若对臣妇有些不同，应是因当年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吗，嗯，此事我也知道，我该替殿下感谢裴少夫人的恩情。”
沈云舒连说不敢。
“但我清楚，殿下对您不仅仅是恩情。”王皇贵妃说，“你知道吗，在见到你之前，我有多么的……想除掉你。”
沈云舒：……
她没说话。
皇贵妃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说：“好在你已经是裴世子的夫人，你和殿下，再无可能，我便不用费尽心思除掉你了。”
沈云舒适时道：“多谢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她明明只比沈云舒大一两岁，却做出一副长辈的模样，看着挺违和。
“我说这些话，可不是让你谢谢我的。”皇贵妃收敛笑容，有些警告般地说，“我只想告诉你，以后少和殿下往来……殿下会伤心的。”
最后半句话，她几乎是以叹息的语气说了出来。
沈云舒觉得冤枉极了，也无力极了。
她什么也没干好不好，要不是裴准主动说了那段往事，她根本不知道十一皇子被她救过的事情。
而且她来到长安城大半年时间，和十一皇子的交集也就那么几次。
皇贵妃这话说的，好像她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
沈云舒不能接受，温软的语气变得有些硬邦邦的：“皇贵妃娘娘说笑了，我与十一皇子本就没什么交集，何来远离一说？”
没想到她会突然硬气起来，皇贵妃先是一愣，而后才说：“抱歉，是我关心则乱了。”
“我只是不想让殿下品尝到爱而不得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太痛苦了。”
沈云舒默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在皇贵妃有些怅然的眼神下开了口：“娘娘放心，我和十一皇子清清白白，从无可能。”
“天色不早了，若娘娘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顿了顿，又说：“有些事情，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若不努力，一定没有结果。”
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和裴准错过的一生，也不知怎的，竟说出这种话来。
皇贵妃眼神哀伤：“你觉得，我会有机会吗？”
沈云舒眼神亦透露出茫然的神色，这种事，她不是当事人，怎么会知道？
沈云舒后悔自己这张破嘴跑得太快，硬着头皮说：“试试才知道，如果能承受失败的后果，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