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户部的班房里，烛光摇曳，映照出秦凡伏案的身影。他的桌上堆满了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现代符号和数字，对旁人来说，就像是鬼画符一般难以理解。
武庆踱步走进，身后跟着何贵，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探究和疑惑。
“秦凡真的在认真核算吗？”武庆低声问何贵，眉头微皱。
何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现出来的是这样，秦世子根本就没用过我。我给他送饭的时候见过，他桌面上那些稿纸，我根本看不懂，但他看起来确实是在认真核算。”
武庆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那些“鬼画符”：“你态度好一点，主动去帮助他，接近他，我们必须要了解情况。他就没问过你什么？”
何贵苦笑：“我试过了，可秦世子根本就不搭理我，还让我赶紧出去。他说他不需要帮忙，让我别打扰他。”
这时，户部尚书赵本也走了过来，眉头紧锁地看着秦凡：“这秦世子，是不是太反常了？每天废寝忘食的，就像疯了一样。”
武庆沉声道：“确实反常。不过，我们户部最厉害的胥吏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核算，更何况账目中还有假账。他根本就不可能核算出来。”
“假账？”赵本一愣，随即明白了武庆的意思。
武庆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提议。如果最后审核中，秦凡发现不了假账，也能算作是失败。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让他成功。”
晋王朱器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安：“不会有问题吧？”
武庆和赵本相视一笑，武庆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这是我一手策划的，几乎预防了所有可能。秦凡，他一定不可能做到。”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秦凡在废寝忘食的投入中，进展飞快。他越发的得心应手，那些看似鬼画符的符号和数字，其实是他核算账目的利器。
时间一天天过去，外界对秦凡的议论越来越多，但他却完全不管不顾，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武庆又过来查探了一番，看着秦凡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稿纸，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简直就是鬼画符，我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
赵本也亲自过来查看，同样是一头雾水：“这秦凡，整天鬼画符就想核算出来，简直做梦！”
朱器也来过几次，每次看到秦凡那专注的样子，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动摇。但想到武庆和赵本的保证，他又放心了下来。
终于，到了期限的最后一天。
“砰！”
门被猛地推开，赵本带着一众官员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诧异，几分审视。屋内，前几日还乱如麻的账册，此刻竟整齐地码放在桌上，只是顺序似乎与往常不同。
秦凡坐在桌案后，双眼微闭，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眶，连日来的疲惫溢于言表。
“期限到了，你做完了吗？”赵本的声音冷冽如刀，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