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离开房间时，特意将门锁好，钥匙揣入怀中。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连续十五天的奋战让他疲惫不堪，但嘴角却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世子，您终于出来了。＂守在门外的侍卫快步迎上，＂武大人派人来问过三次了。＂
＂让他们等着。＂秦凡摆摆手，＂备马，我要回府休息。＂
侍卫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么？＂
＂刚才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转悠，属下怀疑。。。＂
秦凡眼中精光一闪：＂无妨，让他们看。＂他故意提高声音，＂反正核算结果都在桌上，谁想看尽管看！＂
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留下侍卫一脸茫然。
＂他真这么说？＂武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茶盏被打翻，茶水浸湿了案上的公文。
前来报信的小吏战战兢兢：＂千真万确，秦世子亲口说的，核算结果都在桌上。。。＂
＂他拿走什么没有？＂武庆急切地追问。
＂空手离开的，什么都没带。＂
武庆眼中闪过阴狠之色：＂好个秦凡，竟敢如此托大！＂他转向坐在上首的朱器，＂殿下，这是个机会。＂
朱器眉头紧锁：＂你想做什么？＂
＂下官想先看看他的核算结果。＂武庆压低声音，＂若他真有什么发现，我们也好提前应对。＂
朱器面露犹豫：＂这。。。不太妥当吧？本王身为晋王。。。＂
＂殿下放心，一切责任由下官承担。＂武庆信誓旦旦，＂事关削藩大计，不容有失啊！＂
朱器沉吟片刻，终于微微点头。
武庆立即行动起来。他先支开了秦凡班房外的守卫，又找来户部最厉害的锁匠。不到半个时辰，门锁就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你们在外面守着。＂武庆对随从吩咐，自己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桌上果然摊着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奇怪的符号。武庆瞪大眼睛，却一个字也看不懂——那些阿拉伯数字和现代会计符号在他眼中无异于天书。
＂这是什么鬼画符？＂他低声咒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是在装神弄鬼！＂
他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按原样放回，又检查了秦凡整理好的账册，确认没有被涂改的痕迹后，这才满意地退出房间，重新锁好门。
＂如何？＂朱器见武庆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武庆满脸喜色：＂殿下放心，那秦凡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他所谓的核算结果全是些看不懂的符号，连个正经数字都没有。＂
赵本闻言也松了口气：＂我就说嘛，半个月时间，神仙也核算不完。＂
＂不仅如此，＂武庆阴险地笑道，＂下官建议趁此机会，一举将秦凡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器来了兴趣：＂哦？详细说说。＂
＂殿下您想，秦凡不是要求六部尚书和内阁大臣都来见证吗？我们不如将计就计。。。＂武庆凑近低语，＂把监管其他几部的皇子也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原形毕露！＂
朱器眼前一亮：＂妙计！如此一来，不仅户部这关他过不了，后面几部的轮值也会受到影响。＂
＂正是此意！＂武庆兴奋道，＂而且殿下您一直主张削藩，若能在众人面前揭穿秦凡的无能，必能得到陛下赞赏。＂
赵本也连连点头：＂下官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朝中重臣一个不落全部到场！＂
朱器抚掌大笑：＂好！就这么办！本王倒要看看，这次秦凡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六部。不到半日，整个邺京官场都知道秦凡要在户部当众展示核算结果，而晋王朱器邀请了所有皇子前来观礼。
＂听说了吗？秦世子疯了，在户部画了半个月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