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配的人都有谁？”
莫瑶神色凝重，缓缓开口道：“卫陵，贺辉，贺鹏，元明，武方，易阳，共六个人。他们都是咱们三处的好手，经验丰富，这次若真的都被发派，对咱们来说损失太大了。章大人已经极力争取，但也无济于事，只能保证我不被牵连，至于其他人……”
话到这里，莫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秦凡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不禁一凛，差点连莫瑶这个司首都没能保住，可见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这也是我叫你回来的原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他们。”莫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秦凡点了点头，沉声道：“明白了。那他们距离被发派的时间还有几天？”
“六天。”莫瑶回答道，“他们现在在兵部关押着，等待发配。”
“为什么在兵部关押？”秦凡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莫瑶解释道：“因为兵部已经把他们抽调了过去，名义上是看守，实际上是羁押。宋云这次下了狠心，要拿他们开刀。”
“宋云老秃驴，真的该死！”秦凡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在莫瑶面前，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莫瑶叹了口气，劝道：“其实这次主要是宋云在操作，都察院只是配合行事。你不要冲动，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咱们得按规矩来。”
秦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我明白，我不会冲动。但我要见他们一面，才能心安。他们是因为我而受牵连的，我不能不管。”
莫瑶神情古怪地看着秦凡，开口道：“你去看望，不一定会让你见到。兵部现在看守得很严，而且宋云肯定也防着你这一手。”
秦凡冷笑一声，道：“我来想办法。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我能抓捕审判武重，就是因为我遵守了规矩，占据了大义。这次，我也要用规矩来对付宋云。”
莫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秦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开口道：“查案。我要查兵部连环死人案。我不相信完美的作案，必然会有疑点。只要我找到疑点，就能把火烧到宋云的身上。”
莫瑶闻言一惊，道：“可这也影响不了宋云吧？他毕竟是兵部左侍郎，位高权重。”
秦凡摇了摇头，道：“也许呢？你忘了，兵部武库司接连死人，哪怕是正常死人，可却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溅起来。这说明在兵部一定有一个重要官员压了下来，宋云是很有嫌疑的。哪怕不是他，兵部出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莫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担忧道：“那你准备用哪些人查案？三处现在就剩下一些内勤辅助人员了。”
秦凡坚定地道：“就我们三处剩下的人。他们虽然不是前线捕快，但都是我的兄弟，我相信他们。”
莫瑶摇了摇头，道：“那不行，那几个都是内勤，查案经验不足。我给你从一处找两个人帮忙。”
秦凡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这次，我一定要把宋云拉下马！”
说完，秦凡转身就走。
秦凡踏入三处班房，屋内显得有些空旷，只有几个人零散地坐着，一见他进来，纷纷起身问候。
“头。”
“头，您来了。”
秦凡环视一圈，心里盘算着。三处人员本就不多，算上他这个捕头也就十二个人，如今六个负责抓捕的捕头被兵部带走了，丁二又死了，剩下能用的就只有四个人了。
验尸的仵作老曲，整日泡在停尸房里；负责内务的乐仁，年纪最大，平日里按时上下班，是最闲散的一个；周泰，原来也是捕快，一次抓捕中伤了腿，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现在负责马匹和武器装备的保管发放；还有于成，参与办案但不负责抓捕，像个师爷。
秦凡心里暗自琢磨，这里面会不会有皇城司的人？或者丁二的同伙？很有可能，因为被带到兵部的那六个人里，肯定没有皇城司的。皇城司可是圣上的耳目，怎么会被轻易发派出来？
不过，他现在要光明正大地查案，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暴露了，正好一并处置。
“有案子了。”秦凡开口道，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
“案子？”三人都是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