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文玉兰,内功方面已经有了一些根基,虽然比起韦双梅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比半年前强得多了,听力也非常人能及。
她们与那二人的桌子隔得比较远,二人说话又很小声,照常理来说,一般人不可能听得清,文玉兰却听了个大概。
只听那个女子对男人说:“这都好长时间了,走到哪里都窝着,窝得人心里闷得慌。要不,一会你陪我去逛逛?”
文玉兰一听,走到哪里都窝着,这不就是怕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或怕见人吗?
那个有些丑陋的男人说道:“宝贝,我都说一万遍了,现在还属于危险期,你再忍忍,等找到安全的地方了,咱们就长期住下来,那时你想咋逛都随你。记着我的话,今日的隐忍,是为了来日的好日子。”
文玉兰听到这里,心中有些明白了,这二人是夫妻,即使没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他们在刻意躲避什么,所以轻易不敢在人前露面。如果说他们是私奔,从他们怕见人,刻意躲避这方面来看,确实倒有那种可能。问题是,私奔的前提是女方要非常爱男方,才会不顾一切跟他私奔,并且是啥都不要了。可看两人,年龄上不对等,长相上更差得远,女子长得那么漂亮,会跟一个年龄比自己大很多且相貌丑陋的人私奔?这在情理上是说不通的,除非那个女子疯了。
既然不是私奔,但他们又有夫妻之实,那是属于什么?文玉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勾起了她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那个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态度很勉强的说道:“那好吧。”
丑陋男人见劝住了她,嬉皮笑脸的说道:“这才是我的乖宝贝嘛。”那声音,听着就让人肉麻,正常的夫妻之间,不可能是这种腔调。
说着话,丑陋男人的手有些不安分了,在女子身上游走。
女子显得有些厌恶:“干什么呢,那边有人看着呢。”
丑陋男人看了文玉兰她们一看,见她们的眼睛盯着饭菜,并没理会他们:“有什么,你是我的老婆,我们亲热,谁还管得着?”
他那话好像是冲着文玉兰她们说的,晓霞眼睛一瞪,看样子就要发作,文玉兰连忙用眼神制止,晓霞这才安静下来。
那二人吃完饭后,女子坐在那里不动,男人回了房间,估计是收拾行旅去了。
那个女子两眼无神地看着桌子上的碗筷,仿佛有着很重的心事,想着想着,竟然潸然泪下,这就更不正常了。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女子是被那个男人胁迫,没有办法而跟了他?可是,如果她是被胁迫的,这会那个男人已经离开,她完全可以呼救呀,怎么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文玉兰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不合情理,有太多的说不清楚,简直就是一个谜,一个有待解开的谜。
没一会,那个男人大包小包拿了不少的行旅出来,放在女子旁边,跟客栈老板结了帐,到客栈后面赶出一辆马车,看马车的样子,已经走了不少的路。
丑陋男人回到客栈,将鼓鼓囊囊的一大堆东西放到车上,女子跟了出去,上车后,把车帘放下,丑陋男人当起了马夫,赶着马车向南而去。
看到他们向南而行,晓霞回房间把包袱收拾好,又在柜台上结了帐,这就准备到后面去牵马,文玉兰说了一句:“坐一会再走。”
晓霞马上明白了过来,反正他们是马车,二人骑的是健马,用不了一会就能赶上,不用着急。而且,要是跟得太紧,会引起那个丑陋男人的警觉。
两人在客栈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这才翻身上马,慢慢跟了上去。她们已经跟掌柜打听过,往南只有这一条官道,一百多里后进入一座县城,那才有岔道。根据路程算起来,他们的马车再怎么着,也要天黑前才能赶到县城,文玉兰与晓霞也就信马由缰,慢慢而行。
尽管她们走得很慢,还是在距县城约三里地赶上了那辆马车,二人远远地跟着。
还没进县城,道路的右手边,也就是西边便有一家客栈,名曰“顺风”客栈。丑陋男人又是大包小包的,把行旅搬了进去,将女子安顿好,这才将马车赶到客栈后面,由客栈伙计将马从车上卸下来,牵进马厩喂草料。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文玉兰二人一直没有进客栈,在外面呆着。直到他们吃了饭,进了房间,二人这才走进客栈,要了一间跟他们紧邻的房间。
饭后,已经是初更时分,二人在正堂把脚洗了,为的是免得在房间里多所响动。
进了房间后,二人也没说话,收拾停当,吹了灯,上了床。
客栈是木板房,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的缘故,木板已经有不少的缝隙,有的缝隙甚至有手指那么宽,只要凑近一看,就能看到隔壁房间一半的情形。
过了一会,隔壁房间有了动静,尽管文玉兰与晓霞都未经人事,可她们还是明白了,隔壁房间里的人在做啥。
文玉兰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烫,她可是堂堂的尚书之女,千金小姐,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羞得不行。可是,为了一探那两人的究竟,再害臊,再尴尬,也只得忍着。
丑陋男人可能是激动的原因,边做那种事,边说道:“冯大海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老婆,不晓得好好过日子,偏偏要去做那些事,这下安逸了吧,老命丢了,倒是便宜了我。”
虽然他的话说得非常轻,还是让文玉兰给听到了。
文玉兰心中一动,冯大海,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想了好一会,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在京城菜市口斩首的那个双龙会的总舵主,不就叫冯大海吗?这二人怎么跟冯大海扯上关系了?真是奇哉怪也。而且,他还说,这么好的老婆,便宜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莫非,那个女子是冯大海的老婆?
文玉兰越想越迷糊,如果那个女子真是冯大海的老婆,冯大海是双龙会的总舵主,那是匪首,罪大恶极,必然满门抄斩,怎么会有老婆留下来?难道说,这个女子是冯大海的外室,冯大海的事情败露之后,没有把她供出来,使她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