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苏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江湖中会使的人多了?”
文玉兰见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没错。”
韦苏杰哈哈大笑:“姑娘,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套剑法恰恰江湖中没人会使。”
韦苏杰这么一说,倒把文玉兰弄得脸红了,她确实不知道这套剑法的来历,更不知道江湖上没人会这套剑法。但她还是强词夺理:“好像你很懂似的,你就吹呗。本姑娘让你长点见识,再高明的剑法,江湖上也不可能没人不会。”
韦苏杰嘻嘻一笑:“好叫姑娘知道,这套剑法还真的不同于其他剑法,不是我吹,江湖上确实没人会。”
文玉兰说道:“你说江湖上没人会,本姑娘怎么会?吹牛也不兴看看是在啥地方,这下牛皮吹破了吧。”
交谈了这么一会,文玉兰对他的怒气消了不少,感觉这个公子也不见得是坏人,因为他一脸的正气,这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气质。
韦苏杰又问道:“姑娘,到底这路剑法是谁传授给你的?”
“你问这干啥?”文玉兰横了他一看。
“因为,没准我跟姑娘还有些渊源。”韦苏杰知道,韦家会这套剑法的人只有四个,一个是他的母亲苏荃,一个是自己,还有两个就是韦双梅和韦珂珂。母亲苏荃自从跟父亲韦小宝归隐之后,再没踏出过桂庄半步,只有自己三兄妹在江湖上走动,那这套剑法如果不是韦双梅传授给她的,就是韦珂珂,不管是她们中的哪一个,都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们能将剑法传授给她,可见关系不一般,所以他对文玉兰说,没准会有渊源。
由于韦苏杰坏了文玉兰的事,气还没消完,又横了他一眼:“什么渊源不渊源的,本姑娘不告诉你。”
韦苏杰说道:“不说就算了。那么,姑娘,你们为什么跟踪那两个人?”
文玉兰这才想起,说了半天话,倒是把丑陋男人和那个女子给忘了,经他一提醒,怒气又起来:“哼,你干的好事,说不定,那两个人是重要的钦犯。”
韦苏杰一听,吓了一跳:“钦犯?姑娘你没开玩笑吧?”
文玉兰没好气地说道:“谁跟你开玩笑?我可告诉你,不怕你武功高强,要是把那两个人弄丢了,本姑娘便是拚了命,也要跟你周旋到底。”
韦苏杰听她说得那么严重,不禁又问了一句:“姑娘说的可是真的?”
“那当然了,谁有闲心跟你瞎扯。”
“姑娘怎么知道他们是重要钦犯?”
“本姑娘怀疑他们是重要钦犯,或者他们与重要钦犯有什么关系。我来问你,最近朝廷剿灭了一个什么帮会?”说这话的时候,文玉兰双眼盯着韦苏杰。
这事轰动天下,韦苏杰当然知道:“姑娘说的是不是剿灭双龙会的事?”
“那你知道双龙会的总舵主是谁吗?”
“听说了,叫做什么冯大海。”
文玉兰说道:“知道就好。我们第一晚在客栈,听到他们说话怪怪的,提到了冯大海,还什么冯大海的老婆。所以,我们猜想这两个人可能跟冯大海有什么关系。”
韦苏杰显得很轻松,一点都不紧张,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办,只要把他们二人抓住,一问便知。”
“人都让你放跑了,到哪里抓去?”其实文玉兰也知道,这条道没有岔路,虽然马车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要赶上他们也不难。这么说,不过是赌气的话。
“那就快追。”说完话,也不管她们两个,拔脚就跑,而且一开始就用上了绝顶的轻功,其速度甚至比骏马还快,眨眼之间就出去了一两里路。
这一下,把文玉兰和晓霞看得目瞪口呆:“好厉害的功夫!”
原来,那个女子还真就是冯大海的老婆任凌雪,而丑陋男人叫成光强。
那个成光强原是一个江湖人物,尽管人长得有点丑陋,却有一身的功夫,后来投身于朝廷一个亲王,在亲王手下表现尚可,亲王有意栽培他,今后奔个前程,让他在京城的监狱里当了一个狱官,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吏,只要好好干,有亲王这个后台,今后不难得到提拔。
当冯大海等重要人犯押解到京城之后,便由他负责看守。
成光强见任凌雪长得如花似玉,对她垂涎三尺,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放不下。这也难怪,本来任凌雪就长得非常漂亮,当初上门提亲的不少,都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可她一个都看不上,原因就在于她总觉得这些公子哥儿是一帮饱食终日的人,她要嫁就要嫁给有进取之心的人,这才选择了冯大海,做了冯大海的妻子。
尽管她明知冯大海所做的事有极大的风险,事情一旦败露,连她都要下水,非死不可。可她不怕,加上自己的父亲还是双龙会的一个堂主,这才用自己的一生来一场豪赌。
没曾想,冯大海去云南之时,遇上了韦珂珂,被韦珂珂一路跟踪而来,终于在梓潼县将冯大海找到,双掌被韦珂珂剁掉。在将双龙会所有人抓获之后,按照四川总督的命令,堂主以下的人全部就地处斩,任凌雪的母亲、哥哥、嫂嫂全部被斩,而她自己跟父亲任驲龙,还有冯大海押送京城处斩。所有的美梦,一瞬间全部化为乌有。
在所有候斩之人中,只有她一个女人,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监狱之中,看守这个监狱的便是成光强。
成光强以前在江湖上混,也有过女人,但当他看到任凌雪之时,顿时傻眼了,他以前在亲王府,也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也不知怎么的,色心顿起,一心想把任凌雪搞到手,做自己的老婆。
于是,成光强趁着没人的时候,隔着栅栏问任凌雪:“姑娘,眼看就要问斩了,难道不留恋人生?”他明知任凌雪是冯大海的老婆,不叫她夫人,而叫她姑娘。
起初,任凌雪没理他的。当天晚上,他又到监狱,对任凌雪说道:“姑娘,你才不过二十来岁,人生才开始,便要走到尽头了,难道不觉得太可惜?”
成光强这话可能有点打动任凌雪了,她看了一眼成光强,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