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裂开一道缝隙，银甲女子踏光而出。她指尖轻弹，黑剑寸寸崩裂：＂以身为饵，引心魔现形……倒是省了我出手。＂
林夜拔出胸口的剑，伤口瞬间被鎏金纹路覆盖：＂第三句话，你的声音和叶璃有七分相似。＂
镜灵身形微滞，幻境随之波动。
现实中的青铜祭坛突然剧烈震颤。
叶璃喷出一口青玉色的血，冰莲结界彻底破碎。钟离雪趁机甩出锁链缠住林夜脖颈：＂对不住了，监察者不能容忍天魔容器！＂
＂铮！＂
鎏金剑气冲天而起，斩断锁链的同时劈开整座祭坛。林夜睁眼的瞬间，右瞳化作纯金色，左眼却深如渊狱。他单手掐住钟离雪的咽喉，指尖黑雾缭绕：＂蓝紫者的血……果然肮脏。＂
＂林夜！＂叶璃的呼唤让他动作微顿。
就是这一瞬的破绽，钟离雪引爆胸前的齿轮法器。爆炸气浪中，她化作流光遁入地缝，嘶哑的笑声回荡在废墟间：＂看看你身后！＂
林夜转身时，瞳孔骤缩。
崩塌的祭坛核心处，青铜棺椁再次开启。那截天魔断指悬浮在半空，指甲上的咒文正与林夜左眼的黑雾共鸣。更可怕的是，叶璃眉心青莲印染上了同样的咒文。
＂这就是代价。＂镜灵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破妄之瞳看破一切虚妄，却让真实更加残酷。＂
林夜突然挥剑斩向左臂——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青铜鳞片。鎏金血液喷溅在叶璃眉心的咒文上，竟暂时压制了黑雾的蔓延。
＂走！＂他揽住虚弱的叶璃，踏着坠落的青铜碎块冲向地表。身后传来天魔断指破棺而出的尖啸，整座青龙山脉开始下沉，仿佛有巨兽在地底翻身。
黎明前的峡谷中，幸存者们望着化为深渊的山脉旧址。
林夜右眼金光已敛，左眼却蒙着黑绸——那是用叶璃的冰绡衣料临时制成的封印。钟离雪失踪前留下的玉简躺在他掌心，表面泛着蓝紫色幽光。
＂地皇印在机械佛母舰……＂他捏碎玉简，嘴角勾起冷笑，＂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
叶璃正在给伤员疗伤，闻言指尖微颤。青莲灵气扫过修士伤口时，那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叶姑娘，你的手……＂
袖口滑落处，青铜斑纹已蔓延至肘部。
林夜的黑绸突然渗出鲜血。他听见镜灵的叹息在神识中回荡：＂你斩了心魔，却斩不断因果。九器归一之日，便是你们其中一人祭器之时。＂
深渊方向传来低沉的钟鸣，仿佛某种古老的约定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