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绸缎铺子回来的时候，谢听晚也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
到底是她和陈府之间的恩怨，牵扯到旁的人进来实在是有些太过不理智了。
“今日的事情，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了？”谢听晚躺在贵妃椅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这话却是对着青莲说的。
青莲望向谢听晚，在她脸上见到的是一抹怅然若失的神情。她从来没有见过谢听晚如此。
换做以前，青莲大抵也会说几句话替其他人打抱不平。
但陪着谢听晚这么一路走过来，青莲发现谢听晚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实则都已经十分收敛毫不过火了。
就好似今日的陈舒嫣，她眼底的贪婪都快要溢出来了。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贪婪在作祟，谢听晚不过只是放大了她心中的贪婪罢了。
青莲一边给谢听晚打扇，一边说道：“小姐做的并不过分。你只是把路都摆在了陈小姐的面前让她自己选罢了。若是真的误入歧途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
谢听晚忽而笑了，“青莲你变了好多，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性格。”
青莲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从前小姐也不会自我怀疑。”
谢听晚叹了口气。
她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她害怕这场复仇最后会把她变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
昨日陈舒嫣随着谢听晚去买了许多时兴的衣裳手势，她知晓到底都是沈之念在掌管府中的钱财，因此想着前去好生感谢一番。
刚走进院子里头就听到了沈之念咒骂的声音。不过一日的光景，沈之念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亲近也没有了，爱护也没有了。
只听见沈之念有些鄙夷道：“都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我看未必。有些人不管穿的再怎么华丽也掩盖不住骨子里头的穷酸。”
“还有这谢听晚也是疯了，给那村妇买这么好的东华西做什么？就仗着不是她腰包里的钱不心疼是吧？”
陈舒嫣站在外头听着这话，脸上的笑都快有些绷不住了。
她虽说穷，却也穷的有骨气。是没法子忍受如此被人凌辱的。
陈舒嫣转头就走了，沈之念后来听下人禀报，说是她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对劲，沈之念倒也没当回事，反而在背后啐了一口，“穷讲究，说几句还了不得了。”
自打沈之念有了管家之权之后，整个人是越发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了。如若换做从前，定然是不会贸然与人交恶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在她眼里，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得讨好她。
即便是老夫人也不例外。
自沈之念的院子里离开之后，陈舒嫣沿着原本的路线想回院子里头，却听到里头有人说话的声音。
这刚受了不待见，陈舒嫣又听出这是大房姨娘春华的声音，于是躲了起来，想着等她离开了再出去。
这一躲倒是听到了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