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走了出来，脸色惨败：“为什么不可能。”
＂柳儿，你——＂李将军面色惨白，踉跄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稳。
李柳直视着养父，眼中既有仇恨，又有挣扎：＂是的，我早已知道一切。十五年来，我日日梦回那个血腥的夜晚，梦见我的亲生父母在刀光下倒下，梦见我的兄长们惨叫着死去。＂
上官临风和李清歌站在一旁，没有打断这对父女的对峙。卧房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过去与现在的重叠。
＂你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李将军颤抖着声音辩解，＂唐家寨一事并非如你所想。当年我奉命剿匪，确有失误，但并非我亲手所为。当我赶到时，匪徒已经洗劫了村庄，杀害了村民。是我从地窖中救出了你。＂
＂撒谎！＂李柳怒喝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刀，＂我亲眼看到身穿官服的士兵冲入我家，亲眼看到母亲将我推入地窖前被砍倒！这十五年来，我每晚都在重温那一幕！＂
李清歌抬手一道符纸飞出，恰好缠住李柳的手腕，使她的刀停在半空。同时，上官临风已经闪身至李将军身前，挡住了可能的袭击。
＂且慢，＂李清歌平静地说，＂事情或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她走向前，从怀中取出了先前在老槐树下找到的断裂玉佩：＂李柳，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对吗？＂
李柳看到玉佩，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们在老槐树下发现的，＂李清歌轻声道，＂连同你家族的族谱。＂
李柳咬紧嘴唇，眼中噙着泪水：＂那是我唯一的寄托。母亲临终前将它塞入我手中，说它能保佑我平安。＂
李清歌闭上眼，将玉佩握在掌心，运转通灵之术。随着她的感知深入，更多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不仅有那个血腥的夜晚，还有更早、更复杂的往事。
＂我看到了更多，＂李清歌睁开眼，目光落在李将军身上，＂李将军，你与唐家是否早有渊源？＂
李将军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玉佩最初是由一位官员赠予唐家女主人的，那人佩戴的官服与你当年的职位相符。＂李清歌直视李将军，＂而那女子，与李柳的母亲容貌极为相似。＂
李将军颓然坐下，嘴唇颤抖：＂是我负了她娘。。。当年我与唐家女主人有情，却因门第之见不能相守。家族逼我与现在的夫人成亲，我不得不离开她。后来得知她嫁给了唐家村的族长，生儿育女，我虽痛心，却也为她找到归宿而欣慰。＂
李柳震惊地看着养父：＂你说什么？＂
＂那次剿匪行动，我特意申请前往，就是想暗中保护唐家。谁知情报有误，唐家寨已遭匪患。我赶到时，全寨几乎无人生还，只在地窖中找到了你。＂李将军声音哽咽，＂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我无法保护她，至少要保护她的骨肉。这十五年来，我待你如亲生女儿，就是想弥补对她的亏欠。＂
李柳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不。。。这不可能。。。＂
李清歌走向李柳，轻声道：＂我能感知到玉佩中蕴含的情感，有绝望，有仇恨，但更深处，是爱与不舍。你的母亲临终前将玉佩交给你，或许不仅是为了保护你，也是想让你知道自己的来历。＂
上官临风看着李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佩。他第一次看到这位通常冷静理性的通灵师展露如此敏锐的情感洞察力。
李柳痛苦地捂住脸：＂十五年。。。十五年的恨意，难道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