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仆人忙将地砖撬开，灰褐色的泥土中，竟埋着一根钉尖朝上的生锈钉子。
“这是棺材钉，用来形成穿心煞，两套阵法下来，就是壮年男子也难熬过三年。”
类似的阵法江渺渺曾听她师傅讲过，在九十年代末某港的富豪因为商业竞争，便买通对家的装修工人，在地下埋了不少棺材钉，导致对手家人接连病逝。
“我的儿啊……”
听到真相的刘夫人面色惨白，哀嚎一声后倒地晕厥，被侍女掐了人中才悠悠转醒。
竟用如此恶毒的阵法害一个无辜女子，连萧临渊也看不过去了，冷声问道：
“这院子是谁负责修葺的，如此阴毒，难保他不会再害别人。”
武威将军颤抖着双唇：
“不可能……此处是微臣亲自监修，怎么可能出错呢？”
“难不成是负责修葺的工人，可当时那么多人，会是谁要害我女儿？”
萧临渊指了指镜子和雷击木剑。
“何必舍近求远，你查清这个，便知真凶是谁了。”
没想到跟着自己久了，萧临渊追查起玄学悬案的嗅觉也敏锐起来，江渺渺心想这回果然没带错人，省了不少口舌。
“查清了，雷击木剑是老爷托金道长买的，镜子是故去的老太太赠的。”
金道长便是那个乌衣道士，虽然修道方法有点邪，但他只负责布置风水局，嫌疑可以排除，至于老太太早就死了，更是没嫌疑。
“小姐的闺房平时谁在收拾？”
“春安和秋安，她俩都在给小姐守灵堂。”
两个丫环过来时，江渺渺甚至不需要张口，就从秋安紧抿的双唇中看出问题，更何况是时常相处的刘夫人，她颤抖地指着她质问：
“我们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我女儿？”
“夫人明鉴，奴婢没有。”
“没有？好，家法伺候就不信你不说！”
考虑到是审问府中下人，涉及千金小姐闺中私密，属于将军府后宅私事，武威将军便陪同萧临渊先行离开，江渺渺拦着刘夫人道：
“要是动刑反倒说夫人屈打成招。”
江渺渺要了张黄纸，提笔速成一道真言符，“啪”一下贴到秋安脑门上。
“说吧，你是怎么勾结别人陷害你家小姐的。”
秋安本还犟着的嘴跟竹筒子倒豆似的，哪怕她脑门上急得冒汗，可也管不住嘴里一个劲儿地说出真相。
“是二老爷让奴婢干的，他说镜子直接照着人不好，让奴婢每日用镜子照着房门后的木剑，可以辟邪。”
“后来奴婢发现小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本来想禀明夫人，可二老爷塞了十两银子给奴婢，说小姐这身子迟早要去的，不如将错就错，等小姐走了，他就跟老爷夫人要了奴婢去当填房。”
她见控制不住自己，忙跪地磕头求饶。
“求夫人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小姐。”
“你没有记错，真是二老爷让你去做的？”
在听到二老爷的瞬间，刘夫人愣了一下，差点又要晕倒，幸而江渺渺及时把她接住。
这些大家族果然麻烦，连老爷都格外多。
江渺渺正要问二老爷是谁，门口的小厮便进来禀报道：
“夫人，老爷说本家的二老爷来给小姐上香，让您接待接待。”